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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江面上显得格外刺耳。
林昭迅速将剩余的工具收进防水包，手指触碰到铝制箱底时微微一滞——那里本该放着三瓶氢氟酸，现在只剩两瓶。她不动声色地合上箱子，余光扫过船上每个人的位置。
"操，来者不善啊。"胖子已经抄起了船上的铁桨，眼睛紧盯着那艘逼近的快艇。
吴邪压低声音："老周去哪了？"
黑瞎子冷笑一声："八成是被收买了。"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蝴蝶刀，刀锋在指间灵活地翻转。
张起灵站在船头，黑色连帽衫的兜帽被江风吹得微微晃动。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却让林昭莫名想起潜入水下时看到的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快艇在距离他们十米处突然减速，激起一片水花。船上站着四个男人，都戴着黑色面罩。为首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弓弩，箭头上泛着诡异的蓝光。
"把青铜鼎的位置标出来，"蒙面人的声音嘶哑难听，"可以留你们全尸。"
胖子啐了一口："你他妈电影看多了吧？"
林昭悄悄将手伸向腰间的小刀，突然发现张起灵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下一秒，黑瞎子突然大笑起来。
"想要位置？好啊。"他随手将蝴蝶刀抛向空中，刀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弧，"自己来拿。"
几乎同时，张起灵猛地踢向船边的缆绳，一卷绳索应声飞起，重重砸在快艇驾驶位的挡风玻璃上。玻璃碎裂的脆响中，林昭看到张起灵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掠出。
"趴下！"吴邪一把将林昭按倒在甲板上。一支弩箭擦着她的发梢飞过，钉在船舷上，箭尾剧烈震颤。
混乱中，林昭看到张起灵已经跃上快艇。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中对手的要害。黑瞎子紧随其后，那把蝴蝶刀在他手中化作致命的银光。
胖子抡着铁桨守在渔船边，将试图攀爬的敌人一个个砸回水里。吴邪则趁机发动了渔船，发动机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
"林昭！"吴邪大喊，"把锚收起来！"
林昭扑向船头的绞盘，冰冷潮湿的缆绳磨得她掌心发疼。就在她奋力转动绞盘时，突然感到后颈一凉——有人翻上了渔船。
她本能地矮身一滚，一把匕首擦着她的肩膀划过，将衬衫划开一道口子。袭击者是个精瘦的男人，右眼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小姑娘，"疤脸男舔了舔匕首，"把图纸交出来。"
林昭没有废话，直接抽出腰间小刀刺向对方咽喉。疤脸男轻松格挡，反手一拳击中她的腹部。剧痛让林昭眼前发黑，但她咬着牙没发出声音，顺势抓住对方手腕一个过肩摔。
两人重重砸在甲板上。疤脸男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女孩有这么好的身手，一时竟被压制住。林昭趁机举起小刀——
"小心！"胖子的吼声传来。
林昭只觉脑后生风，急忙偏头，一支弩箭深深扎进她耳畔的木板。就这分神的刹那，疤脸男已经挣脱束缚，匕首直刺她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侧面撞来。张起灵不知何时回到了渔船，一脚将疤脸男踹飞出去。那人撞断船栏，惨叫着落入江中。
"走！"张起灵抓住林昭的手臂将她拉起。他的手掌冰凉有力，指腹有一层薄茧。
渔船终于开始加速，将快艇甩在身后。黑瞎子最后一个跳回船上，右臂有一道血痕。
"妈的，"胖子喘着粗气，"这帮人什么来路？"
吴邪紧握方向盘，脸色凝重："他们知道我们要找什么。"
林昭靠在船舷边，呼吸还未平复。她看着渐远的快艇，注意到其中一个蒙面人正在打电话，眼神阴鸷地盯着他们。
张起灵突然开口："不是冲青铜鼎来的。"
所有人都看向他。
"是冲她。"张起灵的目光落在林昭身上。
江风拂过，吹起林昭散落的发丝，露出她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嘴唇。她腕上的彼岸花纹身在阳光下红得刺眼。
"我想，"她缓缓开口，声音比江水还冷，"我们该谈谈那个鼎里到底有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