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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九点，杭州的阳光透过老巷子的梧桐叶，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林昭站在工作室门口，背着黑色双肩包，左手拎着一个铝制工具箱，右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神色平静地等待着。
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和手腕内侧那朵鲜红的彼岸花纹身。浅色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让她看起来干净利落，不像个古董修复师，倒像个准备去郊游的大学生。
巷子尽头传来脚步声。
四个人影从晨光中走来——张起灵走在最前，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松松地罩在头上，只露出半张冷峻的侧脸。吴邪跟在他身后，穿着浅灰色休闲外套，手里还拿着杯豆浆，正跟旁边的胖子说着什么。胖子今天难得穿了件正经的深蓝色Polo衫，但肚子上的扣子还是绷得有点紧，边走边啃着肉包子。而走在最后的男人戴着副墨镜，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手里转着一枚硬币，步伐懒散却精准。
——张起灵，吴邪，王胖子，黑瞎子。
盗墓界赫赫有名的四人组。
林昭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黑瞎子身上，微微眯了眯眼。
"准时。"她简短地说，声音依然没什么温度。
吴邪笑着举起豆浆杯："早啊，吃过早饭了吗？我们路上买了点......"
"不用。"林昭打断他，晃了晃手里的铝制工具箱，"直接说行程。"
黑瞎子突然轻笑一声，墨镜后的眼睛似乎打量着她："林小姐比传闻中还冷淡啊。"
林昭没接话，只是看向张起灵："东西在湖北哪里？"
"宜昌附近。"张起灵淡淡道，"先开车到武汉，再转水路。"
林昭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他："我需要的东西清单，到地方前备齐。"
张起灵接过，扫了一眼，递给吴邪。吴邪展开一看，眉头跳了跳："氢氟酸？氰基丙烯酸酯？这些可都是管制化学品......"
"没有就修不了。"林昭转身锁上工作室的门，"走吧。"
胖子凑过来看了眼清单，吹了声口哨："姑娘，你这单子上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做炸弹呢。"
林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修复和破坏有时候用的是一样的材料。"
黑瞎子闻言挑了挑眉，硬币在指间转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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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上了吴邪那辆改装过的越野车。林昭很自然地拉开后备箱，把自己的工具箱和背包放进去，然后坐进了副驾驶后面的座位。张起灵拉开另一侧车门，坐在了她旁边。
车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吴邪发动车子，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两人——张起灵闭目养神，林昭则望着窗外，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胖子坐在副驾驶，啃完最后一个肉包子，擦了擦手，试图活跃气氛："林小姐，听说你连碎成渣的瓷器都能拼回去？真的假的？"
"真的。"林昭依然看着窗外。
"那......"胖子还想再问，黑瞎子突然从后排探身，胳膊搭在副驾驶座椅上，笑着插话：
"我更好奇的是，林小姐手上那个纹身。"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曼珠沙华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纹的。"
车内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林昭终于转过头来，直视黑瞎子的墨镜："个人喜好。"
"是吗？"黑瞎子笑了笑，"我认识的人里，会在身上纹这种花的，要么是觉得酷，要么是......真的见过黄泉路。"
林昭的眼神冷了下来。
吴邪赶紧打圆场："老黑！别一上来就问人家隐私。"他透过后视镜对林昭歉意地笑笑，"他就这德行，你别介意。"
林昭没说话，只是慢慢卷下了衬衫袖口，遮住了那朵彼岸花。
一直闭目养神的张起灵突然开口："睡会儿。"这话不知是对谁说的，但车内的对话就此终止。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窗外的景色开始飞速后退。林昭重新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在她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工具箱的锁扣，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黑瞎子靠回座位，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吴邪专注地开车，但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的动静。胖子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音效开得很大。
张起灵依旧闭着眼睛，但没人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越野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向着湖北的方向驶去。五个各怀心思的人，因为一块青铜器残片聚在了一起。而林昭手腕上的彼岸花，在袖口的阴影下，仿佛正在无声地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