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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悬崖边缘倾泻而下，在金属构造物表面形成细小的溪流。卓西度蹲在湿滑的岩石上，近距离观察那个六边形凹槽。蓝光的脉动频率正在加快，仿佛某种生命体在呼吸。
"别碰它！"伊琳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顾暴雨冲了过来，金色马尾已经被雨水打散，"没有教授的身份验证，强行接入会触发自毁程序！"
卓西度收回差点触摸凹槽的手："这是什么？"
"'极光'的地面主节点。"伊琳娜指向海面，"水下应该还有延伸部分。苏联时代在多个友好国家秘密建造了这种设施，名义上是气象监测站。"
秦主任拖着受伤的腿走近："海军陆战队在洞穴里发现了这个。"他递过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一台苏联制便携电脑，外壳上有明显的弹痕，"列别捷夫昏迷前死死抱着它。"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医护人员正用担架将教授抬离悬崖，他的白发被雨水浸透，贴在苍白的脸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
"他会没事的。"伊琳娜像是在说服自己，"教授经历过更糟的情况。"
马副部长的车队此时赶到现场，士兵们迅速拉起警戒线。一位技术军官开始用仪器扫描金属构造物，突然惊呼："首长！这东西在发射强中子流！"
马副部长脸色骤变："所有人后撤五百米！立即联系防化部队！"
"等等！"伊琳娜拦住准备撤退的士兵，"那不是武器级辐射，是量子纠缠态的副产物。"她从领口拉出一条项链，坠子是个小型辐射检测仪，"看，读数完全在安全范围内。"
马副部长将信将疑，但还是挥手暂停了撤退命令："给你十分钟解释清楚，否则我直接调工兵来爆破这个鬼东西。"
伊琳娜深吸一口气："'极光'本质上是一个量子相干网络。主节点激活后，可以与卫星和便携终端形成无法被干扰或拦截的通讯链路。"她指向雪花芯片，"这个就是便携终端的核心部件，理论上只要材料结构正确，甚至可以集成到手机芯片里。"
"那刚才的直升机坠落怎么回事？"秦主任问道。
"副产品。"伊琳娜抹去脸上的雨水，"量子相干状态会扭曲局部空间的电磁特性，任何依赖传统电磁原理的设备都会失灵。教授一定是在紧急情况下超载运行了系统。"
卓西度突然明白了列别捷夫留下的警告——"通讯黑洞"不是比喻，而是字面意义上的能力。这项技术既能创造绝对安全的通讯，也能让特定区域的所有电子设备瘫痪。
"军事价值不可估量..."马副部长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但极度危险。"伊琳娜严肃地补充，"苏联解体前，'极光'计划就因为可能引发全球通讯灾难而被暂停。教授这些年一直在试图改造它的武器化特性。"
暴雨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发着蓝光的金属构造物上。它安静地嵌在悬崖里，像一扇通往未知领域的大门。
"立即封锁整个半岛。"马副部长下令，"秦主任，你负责护送列别捷夫教授和所有技术资料回北京。卓总，我需要你的技术团队配合军方研究这个装置。"
卓西度点头，但内心已经掀起波澜。前世记忆中，美国确实在90年代末开始研发电磁脉冲武器，但从未达到如此精准可控的水平。如果中国能率先掌握这项技术...
"卓总！"林子豪从救护车方向跑来，"教授刚才短暂清醒，说要见你和伊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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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医疗帐篷里，列别捷夫虚弱地躺在担架床上，胸前连接着各种监测设备。看到卓西度和伊琳娜进来，他微微抬手示意医护人员离开。
"听我说...时间不多。"教授的俄语夹杂着气音，伊琳娜快速翻译，"袭击者...不是格鲁乌...是'泰坦'的人..."
"泰坦？"卓西度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美国...硅谷...表面是科技风投...实际..."教授突然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医护人员冲进来紧急处理，示意他们离开。
帐篷外，马副部长正等着他们："问出什么了？"
卓西度转述了教授的话。马副部长眉头紧锁："泰坦科技？去年试图收购中科院半导体所的那家美国公司？"他立即掏出卫星电话拨通某个号码，"给我查泰坦科技的所有背景资料，特别是与DARPA和美国情报界的关联。"
伊琳娜拉住卓西度的袖子："那个便携电脑，我们必须先检查内容。如果真是'泰坦'在追捕教授，他们一定已经渗透得很深了。"
回到实验室已是凌晨。雨仍在下，但小了许多。卓西度、伊琳娜和核心团队围在那台苏联电脑前，林子豪正尝试绕过密码保护。
"这东西的加密系统比我们想象的先进。"林子豪额头渗出汗水，"不是普通的军用级，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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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格勃特别技术局的量子加密。"伊琳娜接过键盘，输入一长串字符，"需要教授的生物特征和动态密码组合。"
屏幕闪烁几下，终于显示出文件目录。大部分文件是俄文技术文档，但其中一个命名为"泰坦"的文件夹格外醒目。
伊琳娜点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十份监视报告和照片。卓西度倒吸一口凉气——照片上赫然是陈明与不同外国人的会面场景，时间跨度长达半年。最后一份文档用英文写着"Operation Light Stealer"，落款是一个缩写：J.K.
"这些会面地点..."韦国强指着照片背景，"香港、澳门、甚至深圳的南海酒店！陈明这王八蛋早就被收买了！"
"不止他一个。"伊琳娜调出一份人员名单，"看这个，泰坦在中国的'联络人'网络，至少有二十多个名字。"
卓西度凑近屏幕，心脏突然停跳了一瞬——名单底部有个熟悉的名字：马丁，摩托罗拉亚太区技术总监。但括号里标注着"实际雇主：泰坦科技"。
"所以摩托罗拉的技术总监其实是..."林子豪瞪大眼睛。
"幌子。"卓西度冷笑，"难怪他对我们的技术如此关注。"
伊琳娜继续翻找，突然停在一个加密子文件夹上："需要量子密钥才能打开...教授一定把最重要的资料放在这里。"
"量子密钥？"薛敏若有所思，"会不会是..."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保险柜——那里存放着雪花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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