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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萱推开会议室玻璃门时，大卫正用领针尖戳着投影仪遥控器。
金属反光在张总眼镜片上划出一道白痕，“货轮数据必须今晚传过来。”
“刘副总还没签资金审批。”她把文件夹拍在桌上，墨迹未干的采购单簌簌发抖。
大卫的领针突然戳穿遥控器电池盖，两节五号电池滚到张总脚边。
“我给你们开特别通道。”张总弯腰捡电池，后颈的老年斑在顶灯下泛着青铜色，“下周三的跨国会议，我要看到冷链全流程沙盘。”
消防通道的安全门突然震响。
林悦捏着咖啡杯倚在门框上，新烫的卷发泛着栗子壳的光泽：“听说你们要调我的组员？”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刮过门把手，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大卫用领针挑起咖啡杯把手：“这是张总特批的调令。”针尖穿透纸杯，褐色液体顺着A4纸边沿晕染，把林悦的工号染成模糊的咖啡色。
“货轮到港时间提前了。”梁晓萱摸到西服内袋发烫的樱花标本盒，金属盒盖在掌心烙出樱花轮廓，“刘副总改的航运计划书您看了吗？”
张总突然按住投影仪开关。
黑暗中有打火机齿轮转动声，蓝色火苗映出林悦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微信头像——刘副总的卡通柴犬头像正在对话框里龇牙。
“明天我要看到备用方案。”火苗熄灭的瞬间，大卫把领针别回衬衫领口。
金属冷光划过梁晓萱的眼角，她看见林悦的钻戒在手机屏上折射出七个光点。
仓库区飘来咸腥的海风。
梁晓萱蹲在集装箱缝隙里，指尖抚过樱花标本盒的凸纹。
大卫的皮鞋跟碾碎半只潮虫：“冷链第三艘的定位记录被人覆盖了。”
“刘副总上个月去过船舶调度中心。”她转动标本盒，盒底钢印在月光下显出“07”字样。
两百米外的监控探头突然转向，红色光点扫过大卫的皮鞋尖。
证券所LED屏的绿光刺破晨雾。
梁晓萱攥着被退回的预算表，看见林悦从刘副总办公室出来，裙摆沾着打印机碳粉的黑渍。
李娜的语音消息在此时弹出：“林悦表舅是刘副总。”
茶水间的微波炉突然爆炸。
梁晓萱后退时撞翻咖啡机，滚烫液体泼在樱花标本盒上。
金属盒盖弹开的瞬间，她看见被烧焦的电路板残片上刻着船舶编号——正是冷链第七艘货轮。
大卫扯下半截领带缠住她的手：“今晚去码头。”领带夹上的碎钻割破他虎口，血珠滴在翻开的航运日志上，正落在林悦上周签收的电子元件登记栏。
梁晓萱摸到标本盒内侧的凸点。
那些排列规律的金属颗粒，此刻在掌心跳动成货轮笛声的节奏。
梁晓萱把咖啡泼进绿萝盆，纸杯捏成团砸向碎纸机。
大卫扯开领带缠住她手腕：“去物流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