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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碰了一鼻子灰。
他又想着,昭寒喜欢花,特意跑去城外最好的花圃,重金买了一盆开得正好的极品兰花,亲自捧着送到院门口。
对着门缝说:“昭寒,你看这兰花,清雅脱俗,跟你一样,我瞧着就喜欢,你……”
话没说完,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裴寂心头一喜,以为有戏。
结果春喜探出半个脑袋,无奈地说:“裴大人,小姐说,花儿是好,可放在她这憋闷的小院里,怕是活不长久,白糟蹋了,让您拿回去好生养着吧。”
说完,门又关上了。
裴寂抱着那盆名贵的兰花,站在门口,哭笑不得。
这哪儿是养花啊,这分明是在点他呢!
几次三番下来,裴寂是真有点垂头丧气了。
他坐在洛府后花园的凉亭里,对着匆匆赶来的发小兼损友——禁军统领沈锋大倒苦水。
“老沈,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认错也认了,哄也哄了,东西也送了,她就是不松口!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
裴寂灌了一大口凉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沈锋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一脸幸灾乐祸:“该!谁让你小子手欠!派暗卫跟着未婚妻?亏你想得出来!这事儿搁哪个姑娘身上不生气?人家洛小姐那是知书达理,换个性子烈的,早把你那俩暗卫打出来,再把你轰出府门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裴寂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快给我想想办法!”
沈锋放下瓜子,难得正色道:“老裴,不是兄弟说你。你这错,光嘴上说说没用。你得让洛小姐看到你的改变,看到你是真的懂了她的委屈在哪儿,是真的打心眼里尊重她、信任她。你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送花送点心那种,是让她能感受到的诚意。”
“感受?”裴寂有点懵。
“对!”沈锋一拍大腿,“比如,以后她想去哪儿,只要不是龙潭虎穴,你就大大方方让她去,别问东问西,别疑神疑鬼,让她觉得,你是真的放心她,不是把她当犯人看着。再比如,遇到什么事,别总想着替她做主,多问问她的想法,听听她的意见……你得让她觉得,在你心里,她是个能拿主意值得信赖的,不是你养的一盆花一只鸟!”
裴寂听着沈锋的话,陷入了沉思。是啊,他之前光顾着道歉,想着怎么“哄好”她,却忘了去深挖昭寒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沈锋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脑子。昭寒要的,从来不是他的监视和掌控,而是平等的信任和尊重。
他猛地站起身:“我明白了!谢了老沈!”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留下沈锋在后面摇头笑骂:“重色轻友的家伙!”
裴寂没有再去洛昭寒的院门口”,他回了自己的大理寺。但接下来的几天,他做了几件事。
他先是把之前派去跟着洛昭寒的那两个暗卫,当着大理寺属官的面,狠狠训斥了一顿,罚了三个月的俸禄,理由是“擅离职守,未得明确指令便私自行动,干扰他人安宁”。
这训斥和惩罚,表面是罚暗卫,实则是说给所有人听,更是表明他自己的态度。
那种自作主张的“保护”,是错误且不被允许的。
然后,他亲自去了一趟静慈庵,找到了庵主,郑重地捐了一大笔香油钱,言辞恳切地表达了歉意。
说自己之前考虑不周,派人打扰了庵堂清静。庵主是个通透人,见他态度真诚,也表示了理解。
洛昭寒的弟弟洛锦策要办个诗会,邀请了不少青年才俊和闺秀。
裴寂知道昭寒喜欢这样清雅的聚会,特意让人送了个帖子到洛府,上面就写了一行字:“听闻洛兄府上诗会,甚雅。若昭寒得闲,愿同往否?若不便,亦无妨。”
没有追问,没有安排,只是询问她的意愿。
洛昭寒收到帖子,看着那“亦无妨”三个字,心头微微一动。
这不像裴寂以往的风格,他以前肯定会说“我陪你去”或者“那日我来接你”,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过了两日,洛昭寒想去城东新开的绸缎庄看看料子。
出门前,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裴寂的人跟着。
她带着春喜走到府门口,却见裴寂的马车等在那里。
裴寂从车上下来,脸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昭寒,你要出门?正好我顺路要去城东办点事,要不要捎你一程?若是不便,我让车夫送你过去也行。”
洛昭寒看着他眼底的小心翼翼和真诚,又想起他这些日子笨拙的道歉和改变,心头的坚冰,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轻轻点了点头:“好,有劳裴大人了。”
马车里,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裴寂努力找着话题,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市井见闻或者衙门里的趣事,绝口不提之前的不愉快,也不打听昭寒要去做什么。
他甚至还拿出一个小巧的食盒,里面是昭寒最喜欢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路过百味斋,想着你或许喜欢,就买了点。你尝尝?”
洛昭寒接过食盒,捻起一块小巧精致的糕点,放进嘴里。
熟悉的清甜软糯在舌尖化开,也似乎融化了她心中最后一点郁结。
她抬眼,看向裴寂。
裴寂被她看得有点紧张,手心都冒汗了:“怎么了?不好吃吗?还是……太甜了?”
洛昭寒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裴寂。”
“在!”裴寂立刻坐直,像个等待训话的学生。
“你……”洛昭寒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之前派人跟着我,是怕我有危险,对吗?”
裴寂连忙点头,又赶紧补充:“是!但我知道这想法蠢透了!我不该……”
洛昭寒打断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看着裴寂瞬间亮起来的眼睛,继续说道,“可你知道,我真正气的是什么吗?”
裴寂立刻正襟危坐,洗耳恭听:“你说!我听着!”
“我气的是,你不信我能照顾好自己,不信我有判断是非的能力。”
“我不是弱不禁风的娇花,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我去静慈庵,是去祈福,也是去散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懂得规避风险。你派人的举动,让我觉觉得我是个需要你时刻监管的负担,而不是一个能与你并肩而立,值得你信任的未婚妻。”
这番话,像锤子一样敲在裴寂心上。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昭寒要的,是那份尊重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