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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属狼的。”他埋在她肩颈处,闷声闷气地应。
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睡觉吧!我困了……”
她闭上眼,语气仿佛终结了话题,又像是想终结那份被剖开的不安。
可谷青洲并没有松开她。
他依旧埋首在她的肩窝,鼻息灼热,唇齿若有若无地贴着那块泛红的咬痕。他的呼吸带着粗重的压抑,像是野兽蜷伏在深林,裹着伤,竭力克制自己不要越线。
可那克制,只是一层快要破碎的皮。
“困?”他低声一笑,声音哑得几乎带着轻颤,“又想回避问题是不是……”
话音未落,手已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得更贴近自己。
他的动作不重,却有种无声的倔强与执拗,像是非要从她那里逼出些什么来。不是身体,而是回应,是证明她没有忘,是她真的还记得——是谁和她一同走过万丈深渊的。
“你可以不答我,”他声音低哑,几近呢喃,“但别对我逃。”
“你每次转开眼睛的那一瞬,我都知道你在想别的事。不是这副身体,不是这个局势……是我,是我们。”
他顿了顿,抬眸望着她。
目光清醒而炽热,混杂着一点几欲燃烧的疯狂:
“你怕我探出来的,不是我是谁……而是你自己到底变成了谁,对不对?”
萧钰想要躲,却躲不过。
谷青洲此刻的情绪不再是简单的愤怒,而是一种被长久压抑之后,终于失衡的渴望与逼问。他像是行至极寒之地的旅人,扑上唯一的热源,明知危险,却也不肯放手。
她知道他不会真的伤她。
这种三魂一体的局面,显然不仅仅是发生在他身上,也有她。
只是她融合的太好,不显山露水的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连她自己都会略掉,问题的所在,或者根本没有问题。
而面前的白衍初,不止是谷青洲,当然也并不是鬼王残魂。
“青洲。”她轻声唤了一句。
声音落地的那刻,他顿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被击中。
萧钰缓缓睁开眼,与他对视,那眼神不再逃避,而是清晰、坚定地望进他眼底翻涌的苦痛。
她伸手,覆在他颈后,手指温柔而果决地揉着那因情绪而紧绷的肌肉。
“我没想逃。我只是……还不够强。”
“你太锋利了,我有时怕,怕你会将自己逼入深渊,我却来不及拉住你。”
谷青洲怔住,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他一直以为她是嫌他疯,是怕他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可她说的是自己“还不够强”……
他喉头一涩,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却听不出喜意,像是连着骨头都在颤。
“你不需要强;”他轻声道,“我来扛就够了。”
话音落下,他猛地将她抱得更紧,将额头抵在她眉心,像是要把自己碾进她身体里似的。
萧钰却拧眉。
“你和耶律屋质——”她顿了顿,“是不是私下还有别的约定?”
谷青洲没说话,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萧钰却像是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语气依旧柔软,企图诱哄:
“若你真与他谋了什么,我不怪你。可我希望你告诉我。”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又像是躲避的调侃:“你不是知道么……”
“我问的,不是剿灭北院,”她抬手捧住他的脸,将他从她颈间抬起,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想知道的是,你瞒着我……到底是因为不信我,还是不想我牵涉进你要做的事?”
谷青洲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抿唇不语。
萧钰来了火气,真就动起手来。
先是用力一推,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谷青洲始料未及,身子一个踉跄,直接被她反压着翻下床沿,连带着被褥都卷了半张,发出一声沉闷的坠响。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没爬起来,便见她居高临下地俯身,眼神清醒得可怕。
“你以为我问你,是因为我柔情泛滥?”她冷笑一声,“是你不信我,还是你根本不打算让我站在你身边?”
谷青洲撑起手臂,正要出声,却被她直接按住胸口。
掌心落下那一瞬,内息震荡。
他瞬间咳出一声低哑的喘息,黑眸微缩,似没想到她这一掌竟毫不留情。
“别总拿‘想保护我’当借口。”
萧钰嗓音低沉,语气却像刀锋般削过夜色,眼神里翻涌着一股叫人无法回避的锋锐:“若你连我能承受多少都不愿试着相信,那我们之间,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句话,她抬手将他的外袍甩到他身上,像是驱赶一场未了的梦魇,随手掸了掸被褥,冷静利落地转身,翻回床榻另一侧。
这一回,她是真的闭上了眼睛,毫无留恋地将背脊留给他。
床前沉寂了一瞬。谷青洲坐在地上,鬓发微乱,单衣散开,像是被这一番话彻底逼进了某个死角。
半晌,他低声笑了,那笑里带着一点自嘲,也带着一丝委屈:
“萧钰,你很不公平啊……”
他喃喃道,嗓音低哑,“白衍初可以;换成我,你却不肯让我糊弄过去。”
她背对着他,显然听见了。睫羽轻颤,却未动分毫。
是,被偏爱的,总能有恃无恐。
屋内只余烛火将尽的噼啪声,将这夜的温度一点点拉低。
良久,沉默中那人终于轻声开口了:
“晓晓,我冷……”
声音几不可闻,却像是顺着她脊背缠上来的风,藏着难言的脆弱与恳求。
她没有回头。
下一瞬,床榻微微一沉。
谷青洲裹着外袍,慢慢地躺了上来,动作克制得近乎小心翼翼。他没有再靠近她,只蜷在她身后的一臂之遥,静静躺着,像是在等待一场可能不会到来的原谅。
萧钰没说话,也没赶他走。
只是将被角向外边掖了掖。
夜色漫长。风卷着竹影拂过窗棂,一动不动的两人,像是各自守着一道难以启齿的心门。
又偏偏,谁也舍不得彻底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