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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宝和谭旺等人虽然心里也有些打鼓，但出于对徐括莫名的信任，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一起干活。
可村民们的指责和嘲讽并没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
“看看！还真种上了！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牛二宝！谭旺！你们几个也跟着他胡闹！他给你们几个钱啊？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糟蹋东西？”
牛二宝在一旁听得是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猛地把锄头往地上一顿，扭头朝着人群吼道。
“都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瞎咧咧啥？！师父是有大本事的人！他说能种出来，就一定能种出来！俺们信他！你们不懂就别在这儿瞎嚷嚷！”
“哟嗬！牛二宝，你小子长本事了啊？敢跟长辈顶嘴了？”
“就是！你忘了你娘当初是怎么回事了？要不是……”
一个尖酸刻薄的婆子压低了声音，但话里的恶意却毫不掩饰，眼神还故意往徐括那边瞟了瞟。
“现在还帮着他说话，你是不是傻？胳膊肘往外拐！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可不是嘛！没良心的东西！”
这几句话十分锐利，狠狠刺中了牛二宝的痛处。
他娘之前闹事，被徐括送进保卫队了，不过也确实是他娘做的不对，徐括也给过好多次机会了。
此刻被当众翻出来羞辱，牛二宝气得浑身发抖，眼圈都红了，指着那几个说闲话的人，嘴唇哆嗦着，却被气得一句完整的话也骂不出来。
他毕竟还年轻，脸皮薄，论吵架骂街，哪里是这群老娘们儿的对手。
村民们见牛二宝被怼得哑口无言，更是得意，起哄声、嘲笑声、指责声混杂在一起，场面几乎要失控。
群情激愤，仿佛徐括和牛二宝等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直埋头播种，仿佛置身事外的徐括，猛地站直了身子。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都给我闭嘴！”
刹那间，嘈杂的声音似乎小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停歇。
总有那么些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者对徐括心存怨恨的人，不愿意就此罢休。
一个穿着打了几个补丁的旧棉袄，脸色蜡黄，眼神阴鸷的汉子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正是前些日子才被放出来的李铁。
他蹲了几天班房，心里正憋着一股无名邪火，出来后听说村里最近的风头人物是徐括，又看到徐括现在这“瞎折腾”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铁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故意阴阳怪气地扬声道。
“哟，徐大能人发威了？怎么着？说不过我们这些老少爷们，就想耍横啊？我们说错了吗？你这就是在糟蹋地！糟蹋种子！我看你就是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