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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的玻璃窗开始凝结水汽。景宁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婚书背面的墨迹。那行小字像条毒蛇，在她掌心蜿蜒出细密的冷汗。
“景宁——”苏芒的电话突然炸响，“陆沉妻子发律师函了！她要告你破坏家庭！”
景宁扯掉耳环，金属坠子在茶几上弹跳两下，“让她告。”
“可你的代言——”
“挂了。”她掐断通话，转头看见谢霜序正倚在落地窗边，白衬衫领口的银针沾着雨滴。
他什么时候换掉了西装？湿漉漉的衬衫贴着锁骨线条，喉结处还残留着她咬下的齿痕。
“你查过我。”景宁突然开口，“不仅是我血管里的血型。”
谢霜序扯开袖扣，腕表的金属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走到她身后，体温透过薄纱礼服渗进皮肤，“三年前你替身出道时，我查过你所有医院记录。”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尖，“包括你十六岁那年，被诊断出抑郁症的病历。”
景宁的指甲掐进掌心。
那年她为了争取《青蛇》的替身角色，在试镜时故意划破手腕，用急救室的诊断书换来了人生第一个工作机会。
“所以呢？”她仰起头，“谢大少是想当我的救世主？”
谢霜序突然咬住她耳后敏感处，力道轻得像在啃食草莓，“我在等你问，为什么。”
玻璃窗外，苏晚的尖叫声突然穿透雨幕：“你们的婚姻不会超过三个月！”
景宁猛地推开他，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尖锐声响。
礼服的真丝面料扫过谢霜序的腿，带起一片潮湿的水渍。
“谢霜序。”她站在门口，“我们之间的锁链，只维持一年。”
“是吗？”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淤青，“可我的皮肤记性很好，景太太。”
夜色如墨。
谢霜序站在露台，冰块在威士忌杯里发出细响。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着苏晚的来电显示。他按掉，喉间溢出血色暗涌。
三年前，他查遍景宁的底细，却在看到她十六岁住院记录时停了手。
病历上那行“重度抑郁倾向”像把刀，割裂了他原本要销毁的资料。
“谢总。”助理的声音突然传来，“苏氏传媒刚发声明，说景宁是他们捧红的。”
他捏碎冰块，玻璃渣混着琥珀色液体淌了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