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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幕如墨，沉沉地笼罩着大地，街头巷尾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宛如点点繁星。
顾维钧身着笔挺的西装，神色冷峻，再次踏入日方代表处。此前的谈判，日方的拖延与无理要求，让每一位华夏代表都倍感煎熬，此次前来，他已下定决心，绝不让步。
此时，顾维钧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说道：“不知贵方可有结果？要是依旧像之前那般，我看谈判就没必要继续了，这纯粹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在此再次郑重表明我方态度：华夏绝不能失去山东，哪怕是一草一木，都不容侵犯。
倘若此次会议妄图以出卖作为战胜国的华夏利益来平衡你们之间的利益，华夏不仅会拒绝谈判，更不会承认任何损害我国权益的决议。至于日方能不能得到山东权益，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西园寺公望听到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顾维钧一出口就带着浓浓的火药味，让他明白，今日想要再像之前那般是行不通了。
于是，他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回应道：“对于你方昨日提出的条件，我们经过最终商议，在劳工方面，会确保他们的安全，保证饮食供应。
至于给华夏驻军划出管辖区域，海参崴的华夏驻军已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至于其他地方的华夏劳工和侨民你方可以接到华夏军队的势力范围进行保护，但是不得向外扩张，这个我方可以默认，另外华夏不得继续向海参崴增兵。同时，我方也不会做出让华夏军队不得不出手的行为。如果有需要，我方也可以帮助华夏撤侨。”
嘴上虽这样说，西园寺公望心中却暗自盘算：等我国占领外东北，就将华夏驻军一举消灭，到那时，华夏还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顾维钧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心中冷笑。不过当下，能争取到眼前的利益也是好的，毕竟未来充满变数，谁也无法预知。
于是，顾维钧目光如炬，直视西园寺公望，单刀直入地问道：“既然如此，日方是不是可以从青岛退兵了？如今双方僵持对峙，稍有不慎就可能擦枪走火，引发意外，您觉得呢？”
西园寺公望微微皱眉，瞥了顾维钧一眼，深知眼前这个人极其不好对付。
他略作思索，推脱道：“这个需要国内大本营决议。不过山东议题优先于俄国议题，我想大本营批准退兵应该没问题。
另外，关于外东北的事情，希望贵方提出由多国共同瓜分外东北，最后以实际占领区域为参考来划分权益，想必这一点，贵方不会有异议吧？”话语看似商量，实则暗藏逼迫。
顾维钧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回应道：“这个要求，我方可以考虑。但你不妨想想，由我们提出的瓜分建议，其他列强真的会在意吗？”
西园寺公望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这就有劳贵方费心了。后续的诸多事宜，我们自会妥善安排。”言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似乎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
顾维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神色冷峻：“那就暂且这样。希望在后续，贵方能够展现出足够的诚意。”话语虽简洁，却掷地有声，暗含警告。
西园寺公望脸上笑意未减，随即从身旁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协议，递向顾维钧：“这是一份关于双方合作的协议，你可以带回去，与贵方团队仔细讨论。若没有问题，这份协议便可作为我们双方的密约。”
顾维钧伸手接过协议，目光在封面上短暂停留。他心里清楚，这份协议意义重大，必须谨慎对待。当下点了点头，带着协议离开了日方代表处。回到驻地后，他立即召集代表团成员，对协议展开深入讨论，并迅速将情况上报国内，请示政府意见。
经过数轮紧张的商议，在获得国内政府许可后，陆征祥代表华夏，在密约上郑重签字。至此，双方初步达成合作意向。
然而，由于俄国以及山东问题被搁置到最后讨论，华夏代表在后续的会议进程中，长时间处于边缘化状态。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次和会，各国代表为争夺利益争论得面红耳赤，议题的讨论异常激烈，后面更是会几度休会，并且谈判竟持续了长达数月之久，局势的发展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
华夏，蚌埠
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周浑元终于抵达了安徽督军府。他顾不上旅途的疲惫，稍作休整后便立刻派遣使者将自己的拜帖送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周浑元早早地起了床，精心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以最庄重的形象去拜见倪肆冲。当他来到督军府时，倪肆冲早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两人见面后，互相寒暄了几句，然后一同落座。周浑元面带微笑，用恭敬而又不失礼貌的语气对倪肆冲说道：“久闻倪督军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周某之荣幸。督军治理安徽有方，政绩卓着，实乃我等楷模啊！”
倪肆冲听了周浑元的这番夸赞，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但表面上还是谦虚地回应道：“哪里哪里，周参谋过奖了。我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然而，倪肆冲心里很清楚，周浑元此次前来拜访，肯定不只是为了说些客套话。所以，在一番寒暄之后，他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周参谋，不知你今日来我这里，究竟所为何事？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便是。”
周浑元见到倪肆冲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缓声道：“督军大人，您对当前国内的局势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洋内部的直系，他们对咱们皖系的态度都颇为敌视。
所以呢，为了能够应对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重重困境，段督军特意派我前来与您商议，希望能够整合双方的兵马，对整个皖系进行一次全面的重新整编。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老头子的认可，所以我才特地来听听您的高见。当然啦，如果您有什么具体的条件或者要求，都可以尽管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嘛，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华夏的未来而努力嘛。”
倪肆冲听完周浑元的话，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他淡淡地说道：“嗯，这件事情嘛，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过呢，我想先了解一下，段督军究竟会给出怎样的条件呢？毕竟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我又如何能够确保在交权之后，自身的安全能够得到充分的保障呢？”
周浑元闻言道:“您说的这些段督军那边已经有了方案，政商方面可以满足您的要求，军队这块必须统一指挥，我只是来向您传递下信息，具体的段督军可以跟您细谈，就看您这边的意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