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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渊子掌教这话，我也认可。”苏渊笑着点头，知道虚渊子此刻过来必然是有话要说。
果然，虚渊子忽然收敛神色，正色道：“苏王使你也看到，按照占掌教传讯，西陆菩提教也已经有人进入了乱星域。”
听虚渊子说起这个，苏渊眼中微动，点头道：“没错，虚渊子掌教对西陆菩提教可是有所了解？”
“了解说不上，不过，因为我宗距离西陆最近，所以略知一二。”
虚渊子缓缓给苏渊介绍起来：“我南陆人杰地灵，有十大宗派，万千宗门； 王使所在的东陆同样地大物博，大炎、启光两大超级大国并立南北，还有火罗国等众多国家势力。
而西陆……虽然在蓝海四块洲陆中最小，但，整个西陆无数年来就只有一个菩提教！”
苏渊略感惊讶：“无数年来？十万年前也是吗！”
“没错，自古代以来就一直如此。”
“这样么……”苏渊若有所思。
大炎与西大陆相距甚远，地劫前，四陆之间还有海上金砂隔绝来往，巡天司内对于西大陆的记载不多。
不过，古籍之中的确有提到，西大陆有一国一教。
国是佛国，教是佛国背后的菩提教！
但苏渊没有想到的是，西陆自古代以来这么多年，一直就只有一个菩提教。
苏渊略一思索，道：“这菩提教竟然有如此实力，这么多年来都能够扫平一切内忧外患，保持教门屹立不倒？”
虚渊子道：“他们靠的不是实力，靠的是信仰！”
“信仰么？”
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武力威慑乃是下乘，信念相合是才是上乘之道。
若能够始终团结一心，自然能够内平忧患，外驱强敌，屹立不倒。
但问题是，如何让整个西陆的人，都能坚定不移地信仰如此之久！
这几乎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理解的范畴。
不过，苏渊对菩提教如何以信仰统治西陆不了解，也无需去了解。
苏渊看向虚渊子，转言问道：“西陆只有菩提教一教，占据一陆资源，想来菩提教内高手无数了？”
西陆虽小，但只是相对而已，一陆资源难以想象。
虚渊子点头道：“没错，而且除了寻常王级佛子外，菩提教还有四大天王、十二罗汉一共十六席‘果位’。”
苏渊疑惑：“果位？”
虚渊子解释道：“菩提教与我等修炼颇为不同，要突破高阶，必须要两位教主亲自授予‘信仰之力’，进而成就果位。”
信仰之力……
苏渊目露沉吟，虚渊子已经多次提到“信仰”一词，看起来菩提教果真很看重信仰。
甚至可以说，就是以“信仰”为核心。
“用信仰之力创造‘果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倒是跟‘龙脉’颇为相似。”苏渊微微点头，明白了虚渊子所说的果位，“那么，这天王、罗汉又有何不同？”
虚渊子继续道：“四大天王乃是菩提教两位教主的代言人，俱是九阶高手，至于十二罗汉，也都是佛法高深的高阶王级。”
苏渊闻言，不由微微咋舌：“如此实力，当真雄厚，尤其是在兽劫之前就能有四名九阶高手！”
要知道，大炎在兽劫之前，巡天四御也只有凌霄一位九阶罢了。
也就是灰界降临之后，宇文无极、方青霄、庞恒四人才陆续在灾劫之中突破极限、成就九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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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渊子道：“据我所知，菩提教的‘果位’数量暂无变化，不过，随着兽劫降临，他们的实力恐怕也有精进。”
苏渊看向虚渊子，笑道：“既然如此，有这般实力强横的盟友加入乱星域战场，于我等而言更是好事啊。”
虚渊子面色微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有些犹豫。
苏渊见状道：“不过，虚渊子掌教特意过来与我说这些，想来不只是给我介绍菩提教吧？”
虚渊子略一沉吟，点头道：“苏王使，我觉得菩提教，可能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苏渊没有接话，等着虚渊子下文。
虚渊子缓缓道：“兽劫之初，灰界侵袭南陆过后，南陆一片狼藉。
各宗各派自顾不暇，各国百姓更是凄惨无比，很多人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不说，而且，时常还会遭到南陆本土妖兽、秘境妖兽发动的兽潮。
我曾遇到过一位行走于世的佛门僧人，对方随着五方观的修士一路救死扶伤、治疗百姓，在兽潮中救下了好些个城市、村镇的百姓。”
“听起来，这似乎是好事。”
苏渊想到，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悟真”似乎也差不多。
虚渊子微微摇头，凝声道：“不过一年之后，我再去此地之时，这几个城市、村镇的百姓，却是全都消失不见，仿佛凭空蒸发一般……”
“嗯？去哪了。”
虚渊子道：“似乎是被传送走了。根据我的探查，勉强从这些地方捕捉到了一丝与我们南陆正、魔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
虽然并不明显，但我的白骨血罗盘对此极为抵触，毫无疑问，就是佛门气息！”
“你的意思是，他们全都皈依佛门、去到佛国了？”
虚渊子点头道：“恐怕就是如此。”
“呵，若真是如此，那么菩提教果然很有信仰啊~”
苏渊眼中闪烁，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有几分邪门。
历年来，道门派遣无数弟子斩妖除魔、镇压异乱，救死扶伤，给南陆百姓带来的帮助众多，说是救无数黎民于水火之中也毫不为过。
因此，南陆各个国家、百姓，对于道门各宗也是尊崇备至，奉为“真人”、“上仙”。
即便如此，也远远达不到为了道门放弃一切、携家带口迁往另一方大陆这么夸张的地步！
别说道门了，就连合欢派、七情六欲门、饕餮魔宗这些诱人堕落的魔教都没有这般吸引力。
虚渊子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苏王使心中有个数。”
“我明白了。”苏渊微微点头，“多谢虚渊子掌教告知这番话。”
虚渊子再是一拱手，便就此退开了。
苏渊目送着虚渊子的背影远去，眼中微微闪烁。
对于虚渊子所说，苏渊并未完全相信。
毕竟虚渊子作为血煞宗掌教，阴狠毒辣，杀人无数，与普度众生的佛门水火不容。
与自己的这一番话，未免没有什么私心。
不过，苏渊也觉得菩提教此番出现的时机颇为微妙，早又不早，晚又不晚，可以说是刚刚好……
苏渊心中多了几分警惕，具体如何，暂且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