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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出，这小子此时哭的，绝对是真情流露，没有半分掺假。
过了一会，哭棺环节结束，张凡回到桌子，沉默不语。
季白皱起眉头，看了张凡几眼。
对方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也许是因为有心事，或者没有从刚才哭棺环节缓过神来，看起来心情很低落。
“好了，来，吃块肉。”
季白伸出筷子，将鸡屁股夹到对方碗里。
张凡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的餐盘，以及对面大妈手里装满的塑料袋，顿时有些感动。
“这么多年了，还是你对我好，你特地给我抢的？”
“不，鸡屁股没人吃，是他们不要的。”
“……”
“对了，这才是我抢的。”
说罢，季白拿起一个肘子，啃了起来。
“你特么……你知道我今天生日么？就这么对我？”
闻言，季白有些内疚，将自己啃过的地方撕掉放在自己碗里，然后将剩下的部分递给张凡，只不过这块肘子被啃得有点干净，加上被撕下来几块肉，剩下的几乎只有骨头。
“哦，行吧，祝出生快乐。”
张凡嘴角抽了抽，顿时跳了起来。
“你真……”
啪！
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一花，一包烟摔在他的面前。
看着对面，季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张凡顿时改口：
“你真的是我义父！”
经过这一遭，张凡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抱起骨头就开始啃了起来。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酒席开始热闹了起来。
再加上，在场的大多数人和张二一家关系，没有那么亲密，所以气氛也没有那么悲伤。
趁着人们喝酒的空档，季白带着张凡离开酒席，他有问题要问对方，人多嘴杂。
此时，已近黄昏，村间小路，斜阳将二人影子拉的很长。
季白突然开口，指着白事的方向。
“你看他们，也没有多么悲伤。”
“是啊，人走茶凉么。”
张凡显得心不在焉。
“所以，你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性格不是这样的。”
“我？我咋了？”
张凡一脸奇怪，似乎不明白季白的意思。
但，季白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哎~
在季白的注视下，深深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你刚回来的时候，我给你说的话么？
我们村闹鬼了，张二一家，是被鬼杀死的。”
“哦~”
季白不置可否。
在农村，经常传出‘闹鬼’的说法，但季白在城里面上学，见得多了，不可能相信这种说法，所以没有回答，等着张凡的后文。
“所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么？”
闻言，季白皱起眉头。
“我说，你过了今天就十八岁了，成熟一点。”
“鬼？这世界上哪有鬼啊！你啊，真……”
说到这里，季白突然顿住。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内心空落落的，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