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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肉丸子。”
吆喝着艄公降桅杆停船的纲首见到林葵，吓了一跳，大掌柜怎亲自跑来接船了？
这会儿若是旁人来问，张捕头必定理都不理，但来的是自己的小老弟，张捕头笑呵呵道，“这火不用灭。林家前一阵不顺，请阴阳先生过了堪了宅子。这场火是林家人点的，改风水呢。”
林家的货船拉回来的不是货物，而是受灾几县过来投奔亲戚的百姓。围拢在船边的力工见了，立刻散开到别处找生意。
假安自远在这院里对自己的欺骗、残忍，一点点被十年里的温情覆盖。林如玉吸了吸小鼻子，“娘，女儿想爹爹了。”
沈戈豪气地一挥衣袖，“好！”
沈良勇身后的沈良乐、沈良山、沈良思、沈良陆都跟着又跳又喊，在一众来宣州投亲的，面黄肌瘦的灾民中，这帮小家伙尤为扎眼。
烧断的廊柱轰然倒在一片废墟中时，林如玉的心，沉稳有力地在她胸膛里跳动。
“我要喝肉汤。”
沈戈会意，与张开道，“祁县糟了洪灾，我托人帮我打听寻找亲戚的下落，船回来了，我得去码头看看。”
随着纲首一声吆喝，船上的乘客在甲板上聚拢、准备下船。一个十三岁瘦长脸的少年拉着他瘦小的弟弟，站在船上，兴奋地四处张望。
沈良勇抻了抻身上皱皱巴巴的褂子，猛地想起一件事儿来。凑到沈戈耳边低声道，“哥，你在祁县抓住的那个瘸子，也被林家人带回来了。”
沈戈抬手揉了揉沈良勇毛躁的脑袋，笑道，“你带着弟弟们去祁县，就混成这球样？饿了吧？走，哥带你们下馆子去！”
船在宣州城西门外不远的货运码头上还未停稳，被降为林家船行二掌柜的林葵已带着两个管事站在岸上，等着查账、查货、验货。
沈良勇用力抽了抽鼻子，眼里都冒绿光了，“哥，我想吃肉。”
生子与沈戈商量，“哥带勇哥他们回家，我去买饭？”
“哥，我想吃肉包子。”
林家前院跑腿干脏活的傻福跟着主家历了趟险，回来后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傻少爷。
沈戈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张捕头，里边怎么起火了？救火的人手够不，我进去帮着提水？”
***
林家走水升腾起的黑烟，半个宣州城都看得到。正在穿街巷习武的沈戈套上外袍，带人提着水桶便往青弋巷奔去。
“好嘞！”管事立刻吩咐人将跳板稳稳放下，请船上乘客下船。
二掌柜？福四和刚走船舱的船管事都愣了一下，连忙改口，“二掌柜稍待，马上就好。”
瘸子？被林如玉一棍子卸掉大腿的房才旺？
沈戈抬眸，望向林家货船。
站在货船上的林葵，见林府两个护院从底仓拽出一人，眯着的眼睛立时瞪得溜圆。
“二，二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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