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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布拉格的味道，硫磺、绝望和......贪婪，比伦敦的雾还呛猫鼻子。”
格瑞的声音带上了点做作的法式腔调。
“少贫嘴，格瑞。”凯瑟琳压低声音，开门见山，“莱茵黄金，看到了吗？”
灰猫的胡子抖了抖，金瞳里的慵懒瞬间被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取代，“当然！那搏动的心跳！那诅咒的气息！太迷人了.....比我当年尝试过的任何一个法阵都要复杂、古老、强大！”
他兴奋地绕着凯瑟琳踱步，尾巴高高翘起。
“协会长说一个月内炼化不了就沉河。但我更想把它偷走。”凯瑟琳直言不讳，“告诉我，你知道炼化它的方法，对吧？尼可·勒梅的笔记里提到过类似的东西？”
格瑞停下了脚步，蹲坐下来，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凯瑟琳：“聪明的小姐，你总是直奔主题。是的，我知道。或者说，我‘理解’那种力量运作的‘规则’。”
他舔了舔爪子，“莱茵黄金，诅咒之金。它的核心是‘契约’与‘代价’。强行炼化它，就像试图驯服一条由纯粹贪婪构成的巨龙。常规的火焰、魔药、法阵？挠痒痒罢了。”
“那需要什么？”凯瑟琳追问。
她想起之前在《影月与荆棘王冠》中见过的黄金铸剑过程，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格瑞瞳孔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那光芒里混杂着对知识的极度渴望和对禁忌的天然漠视——这正是他作为“炼金术疯子”的本质。
“灵魂，凯瑟琳。”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强大、纯粹、充满‘价值’的灵魂。这是唯一能触动那‘契约’，并支付其高昂‘代价’的货币。点石成金？呵，炼金术的终极等式，一端是‘奇迹’，另一端必然是等价的‘牺牲’。”
“牺牲？多少？”凯瑟琳的心沉到了谷底。
“视乎你想要达到的效果。”格瑞的语气像是在讨论晚餐该放多少香料，“仅仅是让它形态改变，便于移动？可能需要几个.....呃，质量不错的灵魂。如果想真正‘掌控’它，解除部分诅咒或者引导其力量，那恐怕需要一场.....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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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了歪头，看着凯瑟琳瞬间冷下来的脸色，补充道：“别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看我，亲爱的。这是它本身的规则！就像你要启动一个极其复杂的法阵，就得提供与之匹配的魔力源。这黄金，就是把‘灵魂’当燃料的终极炼金引擎！我当年.....呃，失败的那个阵法，原理上也借鉴了一点这个思路，可惜我太穷，灵魂又不值钱，只能献祭自己，结果把自己炼成了猫.....”
凯瑟琳沉默了。
牺牲灵魂？这比黄金本身还要邪恶！
她看向格瑞，这个曾经为了炼金术连自己都能献祭的疯子，虽然现在被她“收容”后似乎“正常”了一点，但那种对炼金术终极奥秘的狂热追求，依旧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说“好，我们去抓几个灵魂来试试”，格瑞会立刻兴奋地帮她设计最高效的“灵魂抽取法阵”，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学术探索。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涌。
她看向窗外。
黄金巷里，无数炼金炉的火光在夜色中诡异地跳跃，映照着那些追逐虚妄点金梦的狂热脸庞。
“决定权在你。”格瑞看出了凯瑟琳的踌躇，“实际上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你的责任，我们可以就这么待着，什么也不做，时间一到就回苏格兰。”
凯瑟琳摇了摇头。
“我在想，如果‘代价’注定无法避免，那我们是否能在‘支付方式’上，跟这该死的黄金本身，好好‘谈一笔贷款’？”
她的嘴角弯起，“毕竟，在经济学里，‘赖账’也是一门古老的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