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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黑袍再临
晶化玄武岩的幽蓝光芒在洞窟内明灭不定，林逸手背上的饕餮纹正在皮下剧烈游走。
他盯着石壁上逐渐褪色的密令，戴笠用朱砂混合鸽血写就的字迹如同活物般扭曲——这根本不是现代人能伪造的密信，而是某种超越时空的示警。
"；林大哥！"；刘二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少女常年握枪的指腹擦过青铜纹路。
两人同时僵住，那些蔓延到太阳穴的青铜色血管竟在触碰中渗出墨绿色荧光。
林逸能清晰感受到二妮脉搏里异常的波动，就像两天前他们在法租界遭遇的加密电报频率。
三清铃的余韵还在岩层间震荡，李博士突然扯开染血的衬衫前襟。
他胸口的机械义眼仍在冒烟，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与倒计时形成诡异二重奏："；青铜人像必须立即......"；话未说完就被玄风老人咳出的冰碴打断，那些凝结成河图洛书的血珠突然逆流升空，在众人头顶拼出半幅星图。
"；晚了。"；玄风老人抹去嘴角冰霜，浑浊的瞳孔倒映着黑袍客掌心的浑天仪，"；当二十八宿移位之时，量子纠缠就会......"；老人突然暴起，布满老年斑的右手化作鹰爪扣向李博士的天灵盖。
林逸的饕餮纹骤然发烫，青铜色流光抢先半步缠住老人的手腕。
二妮的峨眉刺已经抵住老人咽喉："；您最好解释清楚！"；她鬓角的翡翠发饰正在高频颤动，那是苏婉特制的警报器。
林逸突然意识到，自从进入溶洞，所有翡翠都在同步记录他们的生物电波。
神秘先知的白发银蛇突然集体爆燃，黑袍客的狞笑从四面八方的钟乳石中传来："；你们还没发现吗？"；黑雾凝聚的指尖划过李博士的机械义眼，"；从1937年惊蛰夜开始，你们每个人都成了观测者......"；
倒计时数字突然在视网膜上炸成血雾，林逸的太阳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他分明看见戴笠站在霞飞路73号的落地钟前，怀表链子缠着半截断指。
那染血的《江山万里图》正在自行展开，卷轴里浮出的却是此刻溶洞的全息投影。
"；不要相信任何固态存在！"；先知突然用藏语嘶吼，脱落头皮的颅骨显露出密密麻麻的西夏文刺青。
他残存的银发绞住黑袍客的浑天仪，那些血沙竟在仪器表面蚀刻出林逸的军统编号。
李博士的机械义眼突然射出红光，他在惨叫中撕下整个左臂。
齿轮飞溅的瞬间，林逸看清金属骨骼上蚀刻的德文编号——这根本不是战地医生的改造手术，而是1936年柏林军事医学院的试验品标记。
"；原来如此......"；玄风老人突然大笑，冻结的胡须簌簌掉落。
他踩碎满地冰晶，裸露的脚掌赫然印着青帮双刀纹身："；张啸林让我带的话，林少校可听仔细了。"；老人佝偻的后背挺直刹那，分明是三个月前死在苏州河码头的军统卧底的身形。
二妮突然把峨眉刺捅进自己肩胛，翡翠碎片裹着血雾喷在晶化岩壁上。
那些本该坚不可摧的玄武岩开始融化，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真空管与铜线圈——整个溶洞竟是巨型特斯拉线圈构筑的全息牢笼！
黑袍客的黑雾突然坍缩成人形，他撕开胸口的唐装，露出心口旋转的青铜罗盘。
林逸的饕餮纹与之产生共鸣，那些青铜血管突然暴长，将他右眼染成诡异的金绿色。
在失控的最后一秒，他看见先知颅骨的西夏文重组为戴笠的密电码：
【销毁条件已触发】
倒计时归零的蜂鸣声中，溶洞顶端的钟乳石开始共振脱落。
每根石笋落地都化作持枪的量子态士兵，他们的容貌在国军、日军、青帮弟子间不断切换。
二妮突然抓住林逸的饕餮纹按在自己心口，少女的体温竟让青铜脉络暂时平静。
"；林队长难道不好奇？"；黑袍客的声音突然混入苏婉的吴侬软语，他掌心的浑天仪已膨胀成悬浮炮塔，"；为什么所有时间线的观测者都会指向......"；
先知爆裂的银蛇残骸突然聚成球形闪电，洞窟深处传来档案袋撕裂的脆响。
林逸的视网膜上闪过1937年军统绝密档案的浮水印，那上面每个殉职特工的照片都在溶洞幻影中复活。
饕餮纹不受控地钻进二妮体内，少女脖颈瞬间爬满青铜色梵文。
当第一枚量子子弹穿透李博士的机械残躯时，玄风老人布满冻疮的手指突然按响某个摩尔斯电码。
林逸在剧痛中听见系统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警报——那不是电子合成音，而是戴笠亲自录制的浙江口音：
【执行最终指令】
黑袍客的唐装突然无风自动，悬浮炮塔的十二个卦位同时亮起血光。
林逸感觉饕餮纹在二妮体内疯狂增殖，少女的眼白正在被青铜色吞噬。
当玄风老人撕下最后一块人皮面具时，整个溶洞的量子幻象开始像素化崩解——而黑袍客的双手已结出密宗金刚印。
晶化岩壁在量子子弹的冲击下迸发出蓝紫色电弧，黑袍客的唐装下摆骤然分裂成十二道玄色锁链。
那些锁链尖端凝结着星图模样的冰晶，在触及林逸眉心的刹那被饕餮纹激发的青铜光晕阻隔——金属相撞的轰鸣声中竟夹杂着摩尔斯电码的嘀嗒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