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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昭在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龟裂的河床。凤血玉镯嵌进腕骨，每道裂痕都渗着金红。她想起银甲将军消失时，心口冰晶与自己血液的共鸣，而暴君赫连烬昨夜在合欢酒里下的狼毒，此刻正在经脉中灼烧。
“公主好睡。“阴影里走出个紫袍僧人，手中佛珠串着九颗凤眼菩提，每颗菩提眼中都嵌着狼牙。这是北漠国师，赫连烬豢养的毒士。
僧人挥袖间，沙地浮现出血色阵法。周明昭看见两个重叠的影像：银甲将军在阵中心口插着冰晶大笑，而赫连烬在王帐将狼毒滴入酒盏。更令她窒息的是，两人眉间竟都有那道琥珀色胎记。
“双生孽缘，最是焚心。“国师转动佛珠，狼牙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十年前周氏灭门夜，王妃诞下双生子。一个被送进北漠炼成暴君，一个被南境培养成复仇之刃。“
周明昭想起银甲将军剑锋擦过珠花时的琥珀色瞳孔，想起赫连烬在火刑架上大笑的模样。体内狼毒突然化作冰晶，在她心口绘出与银甲将军相同的剑痕。
“公主可知，为何暴君要娶你？“国师指尖点在凤血玉镯，“北漠祭坛下，压着周氏先祖与漠北狼主的血盟。唯有凤脉处子血，能唤醒沉睡的狼主亡灵。“
沙暴突然席卷而来，紫袍在狂风中撕裂。周明昭看见国师后背爬满狼图腾，而远处沙丘上，银甲将军与赫连烬的身影重叠。他们共同举起弯刀，刀刃的琉璃光泽映出她腕间玉镯的裂痕。
“选吧。“国师将匕首插入阵中心，“是刺醒暴君的狼毒，还是斩断复仇者的剑痕？“
周明昭握紧匕首的瞬间，听见两个声音在颅内炸响：
“阿昭，杀了我。“
“爱妃，你逃不掉的。“
沙暴中心突然裂开深渊，银甲将军与赫连烬同时伸手。周明昭看见他们掌心相同的剑痕，突然将匕首刺进自己心口。
凤血喷涌而出的刹那，她看见两个时空：十年前雨夜，双生子在周氏祠堂前被分开；此刻深渊里，银甲将军与赫连烬化作流光，在凤血中交融成同一个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