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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御霄却抬眸，清清冷冷道：“如果真的是为了让我妈开心，你为什么不给她做手术？”
江远山神容一僵，“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江御霄的声音更冷几分，“爸，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白雅薇正抱着十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怯生生地打量着餐桌上剩下几个人。
江御霄看着她这样，心头骤然一疼。
“我妈当年是泰城商界里最传奇的一颗星，那时候，人人都叫她白总，可是现在，大家都叫她江夫人。”
“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妈看到苏诗悦穿那身衣服就会发疯尖叫吗？”
“你很清楚，那是当年她拿到第一笔大订单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
“如果我妈真的清醒，你觉得像个无知幼儿一样苟活，是让她开心的一件事吗？”
江御霄的声音并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江远山的心脏。
江御霄说的这些话，其实他都知道，但是他不敢去想。
哪怕就让她这样活着呢，也好过失去她。
江远山瞬间垮下了肩膀，向后靠在椅子上，满脸颓唐。
白雅薇抱着小猫，朝他轻轻靠近，凑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道：“远山，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
“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
每次看到家里人吵架，白雅薇都会很害怕。
江远山抬眸。
他看着她这幅怯生生的样子，眼前却忽然回想起，他刚认识她的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她意气风发，是多少人心中的神。
喜欢她的人，男女皆有，从老到幼。
她和他十指紧握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可是此刻，她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惹了大人不高兴。
江远山伸手去摸她的头发，轻轻摇头道：“没有，雅薇很好。”
他差点泪洒当场。
几秒钟之后，他才道：“可是御霄，你继承你妈妈的优秀，找另一半的时候，当然也要找一个像你妈妈一样优秀的，诗悦就很合适你。”
江御霄道：“我要找的是爱人，不是我妈的替身，更何况，我觉得她也远不如我妈优秀。”
“爸，”江御霄盯着他道，“而且我们现在谈论的，是给我妈做手术的事。”
江远山转移话题的意图被发现。
江远山狠狠拧眉道：“江御霄，你妈妈从前最喜欢的就是诗悦了，她一直想让诗悦做她的儿媳妇。”
“如果你带她做手术，她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一定也会要求你和诗悦在一起的！”
江远山盯着江御霄看。
江御霄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他低头打开，是乔瑞宁发来的信息。
【江御霄！那个项目我拿到了！谢谢你！等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隔着屏幕，光是看这些文字，他也能感受到她的雀跃。
他几乎能想到她发这个信息时候的表情。
一定是眉眼弯弯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倒映着整条银河。
他的唇角也跟着微微弯起，刚刚微凉的眸子里此刻却带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江远山还在盯着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