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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白站在灵药谷边缘的一棵古松上，白衣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他注视着远处正在照料药草的都灵儿，眉头微蹙。已经三天了，他仍未能完全理解这个人间女子身上的奇异之处。
那块千年灵芝被他送回天界后，御医立即配成了药。服用后，锦白确实感到体内紊乱的灵力平复了许多。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都灵儿——当她触碰灵芝时，他分明感受到一股纯净至极的灵力波动，那是连天界上仙都罕有的天赋。
"帝君。"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是天界传音术。"长老会即将开始，您何时返回？"
锦白指尖轻点太阳穴，回以传音："本君尚有要事处理，让玄清长老暂代主持。"
切断传音后，锦白从松树上一跃而下，落地时已化作一缕清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都灵儿身后不远处。
都灵儿正蹲在一片蓝紫色的草药前，轻声哼着小调。她手指轻抚过每一株植物的叶片，那些草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颜色变得更加鲜亮。锦白瞳孔微缩——这不是普通的园艺技巧，而是真正的生命之力。
"锦公子！"都灵儿突然转头，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他，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你来了。"
锦白收起惊讶的表情，缓步走近："都姑娘好耳力。"
都灵儿站起身，拍了拍裙上的草屑："不是听到的，是感觉到的。"她指了指周围的植物，"它们告诉我有人来了。"
锦白心中一震。与植物沟通？这种能力即便在天界也极为罕见。他不动声色地微笑道："姑娘与自然如此亲近，实在令人钦佩。"
"这没什么特别的。"都灵儿脸颊微红，弯腰拿起地上的竹篮，"我正要给新移栽的草药浇水，锦公子要一起来看看吗？"
"荣幸之至。"
都灵儿领着锦白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来到山谷深处一个隐蔽的小园子。园中整齐地划分着若干区域，种植着各种珍稀药材。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株幼苗，正是锦白赠予的月华树。
"它长得很好。"锦白有些惊讶。月华树在天界也属难栽之物，通常需要仙气滋养才能成活。
都灵儿眼睛亮了起来："它很喜欢这里的土壤。你看，新芽已经冒出来了。"她蹲在树苗旁，手指轻触那嫩绿的芽尖，"我能感觉到它很快乐。"
锦白凝视着她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林间精灵。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头涌动——多少年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生命力。
"都姑娘，你的药园令人叹为观止。"锦白真诚地说，"这些药材的品相，连京城最大的药铺都难以比拟。"
都灵儿羞涩地笑了笑："它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了解每一种的需要。"她指向一片开着黄色小花的区域，"那里的黄精喜欢阴凉，"又指向阳光充足处的一片红色草药，"而朱砂草却需要充足的日照。"
锦白随着她的指引参观整个药园，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测——都灵儿拥有某种与生俱来的灵力亲和力。她不仅能感知植物状态，甚至能促进其生长。这种能力若是加以引导...
"锦公子对药材很感兴趣？"都灵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锦白回过神来："确实。我家中世代行医，耳濡目染了些许。"这个谎言信手拈来，毕竟天界帝君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三界的"医者"。
"真的吗？"都灵儿眼睛一亮，"那你能告诉我，这种病症该如何治疗？"她迅速从药园边缘拔起一株蔫头耷脑的草药，叶片上布满了奇怪的黑斑。
锦白接过草药，指尖悄然释放出一丝探查灵力。片刻后，他心中了然："根系受虫害所致。可用苦楝皮煎水浇灌，驱虫而不伤药性。"
都灵儿惊讶地睁大眼睛："太神奇了！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没用。锦公子果然医术高明。"
"略懂皮毛而已。"锦白谦虚道，同时暗自思忖——她的能力虽强，但似乎缺乏系统知识。若能引导她掌握天界灵术...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突然袭上锦白太阳穴。他身形微晃，不得不扶住旁边的树干。
"锦公子？"都灵儿立刻察觉他的异样，关切地靠近，"你没事吧？"
锦白强忍疼痛，勉强一笑："无妨，旧疾偶尔发作。"
都灵儿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腕，三指搭上脉门。锦白本想抽回手，却惊讶地发现一股温暖平和的灵力从她指尖流入自己体内，那疼痛竟奇迹般减轻了。
"你的灵力..."都灵儿皱眉，"紊乱得厉害。就像...被强行压抑的激流。"她抬头直视锦白的眼睛，"这不是普通病症，对吗？"
锦白心中警铃大作。她竟能通过简单的接触就诊断出他的灵力失衡？这绝非普通药师能做到的。天界帝君的灵力浩瀚如海，寻常仙官都无法准确感知其状态。
"都姑娘好医术。"锦白谨慎地回应，"确实有些复杂。"
都灵儿松开他的手腕，转身走向药园一角："等我一下。"片刻后，她拿着一个小玉盒回来，"这是我配的宁神散，对灵力紊乱有些效果。你先试试。"
锦白接过玉盒，打开后看到几粒晶莹的绿色药丸，散发着清新的草木香气。他取出一粒放入口中，药丸立刻化作一股清凉之气流转全身，灵力躁动竟真的平复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