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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倒在玻璃渣里,还来不及感受身上和头上的痛,就感觉又一个酒瓶砸了下来。
“啊!”男人痛苦的蜷缩起来,抑制不住的痛叫。
“你上了?”容洝转头看向一开始被砸的男人,“你上什么?”
说着,他又拿起一个酒瓶,对着男人的嘴一怼。
眼看着男人口中有血流下,容洝冷笑一声:“上天堂啊?我送你。”
……
烟火的四楼。
齐春佑站在包间里,看着四周已经被砸的七七八八的陈设。
他看向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的苏淮锦,颇有些无奈:“为什么啊?两次了,你怎么来我这会所一次就砸一次呢?”
四年前,就在这个包厢,温颂刚下葬没多久,唐书屿就来找苏二,想要讨她的尸身。
“你再说一遍!”18岁的苏淮锦坐在沙发上,眼带讥讽地看向面前站着的唐书屿。
“我想要和……”
“啪!”
周围的人都愣在原地,直到唐书屿头上有血流下,他们才反应过来,但看着盛怒的苏淮锦,甚至没有人敢给他递一张纸。
“开棺,阴婚。”苏淮锦扔下手中瓶身已经碎裂的酒瓶,重复了一遍,“唐书屿,你特么真说得出口。”
“她生前你就拿婚约束缚着她,现在人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
“婚约是两家定下的,阴婚这个事情,也是两家商讨之后确定的,我早已将书念看做是我的妻,不论生死与否,我都愿与她长相守!”唐书屿不顾自己脸上的血,一副深情款款的样。
“好啊。”苏淮锦冷笑着点头,一指旁边的窗,“现在,你从这跳下去,去找她作伴!去啊!”
唐书屿一顿:“我还要照顾她家……”
苏淮锦嗤笑,一个眼神就有人过来将他踹跪在地上:“说到底还是你不敢,怂货,温家怎么会派你来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没有温颂,你们一家,这辈子连我的面都见不着,想要温颂的尸体啊,好啊,我倒是可以考虑用温家人的骨灰来给她上香。”
唐书屿顶着苏二轻蔑的目光,环视四周,这些人平日里都与他交好,如今却是冷眼旁观。
“看你妈呢?”齐春佑冷笑一声,“怎么,你妈死了魂飘这了?”
“你!”唐书屿一下子怒上心头,想要站起,却腿疼的厉害,只能瞪着他。
“老三,注意言辞。”肖煦揽着他的肩,“他妈就算死了,魂也没资格飘这里来。”
闹剧的最后,是苏淮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告诉温家,他们的护身符可没了,这件事情,要不就他们全家去到温颂的墓前磕头到我满意为止,要不,我们就新仇旧账一起算。”
这不是一个选择题,这是送命题。
就冲这一出,齐春佑就不觉得今天的聚会会相安无事,在唐书屿和他预约包间的时候他就把今天二楼以上所有包间都停止营业了。
反正苏淮锦也有股份,要是没出事,那就皆大欢喜,今天的损失就从她的分红里扣,苏二也不在乎,要是出事了,正好,免得再上头条。
但他还是不理解,他这地方是风水有问题吗?和苏二相克?
苏淮锦没回答他,握着酒瓶看向地上的男人:“唐书屿,结婚?你也配?”
“结婚?”齐春佑眼看着苏淮锦不理他,走到坐在一边的茶室里喝茶的秦榭旁边,“结什么婚?”
秦榭冷笑一声:“刚才唐大少爷一来,就说要宣布一件大事,他要结婚了。”
“和谁?”齐春佑皱眉看向地上的人,“温颂?”
“那他应该就不只是躺在这么简单了。”坐在另一边的一个男人出声,“不认识的一个女人。”
“哦。”齐春佑点点头,随即有些惊讶地看向这个男人,“钟夏荣?你也回来了?”
“今天早上到的。”
“哦。”齐春佑应了一声,看向秦榭,“老二管天管地怎么还不让人家结婚了?”
钟夏荣在国外太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他,秦榭,苏锦姝还有其他几个人那么好,足以在长时间不联系后依旧如故。
“诺,新娘的照片。”秦榭递给他一张照片,又喝了口茶,蹙眉,“你这茶叶…有点次啊。”
“给他喝你还想我拿什么好货?要不是怕被举报,我甚至想给他上潲水。”齐春佑低下头仔细看着,随后猛的抬起头,“这他妈!”
“是啊,替身文学,唐书屿还让温家收她做了义女,改名温宋,唐宋元明清的那个宋。”秦榭点点头。
“他今天,是不想活着出去了吗?”齐春佑有些费解。
“那谁知道呢,估计是觉得他现在有本事和苏二杠了。”秦榭撇嘴。
他们这边聊着天,苏淮锦那边也差不多了。
她擦了擦粘上酒液的手,随手扔下那张纸,居高临下地看着玻璃渣中一头血的唐书屿。
“唐书屿,搞替身是吧?温宋?你让温家试试,之前的教训还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来一次。”
话落,她转身走向秦榭那边,立马有人过去收拾残局。
“好了?”看见她过来,秦榭放下手中的茶杯。
“差不多。”苏淮锦坐下,“问问祝嘉懿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去看看温颂和肖郁。”
“快了吧。”齐春佑想了想,“应该就这几天,他那天和我说在收尾了。”
“好。”
“那个,”在一边的钟夏荣出声,“到时候可以叫我一声吗?我也想去。”
“呵。”秦榭勾起唇,“怎么,你做对不起她的事了?不能一个人去?”
钟夏荣有些难堪地抿了下唇,但还是坚持着看向苏淮锦:“苏小姐。”
“不能。”
钟夏荣一怔,在他的眼里,那个以前平淡如水甚至有些友善的人,现如今高高在上地睨了他一眼,态度冷漠且讽刺。
“你觉得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哇哦,不亏是苏二和秦四!”
齐春佑内心为二人的嘎嘎乱杀赞叹一声,随即又有些怅然,当年,他们七个啊不,六个,有一个被除名了,如今,就剩下四个了。
他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突然,耳机里传来一楼负责人焦急的声音。
“老板!楼下打起来了!我们不敢拦,是容总!”
“哦吼?”
齐春佑挑了下眉,看了眼苏淮锦。
真牛啊,一个砸上面,一个砸下面。
该怎么说呢,夸他们不愧是一对儿,心有灵犀吗?
“你想死?”
苏淮锦心情还没平复,猝不及防被奇怪地看一眼,张口就是一句骂。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齐春佑立马缴械投降,“我楼下有事,先走了。”
“说好。”他人都进电梯了,又冒出来半截身子,“你得赔!”
“滚!”苏淮锦怒喝一声,“你自找的自己承担!”
“哎呦,不气了。”秦榭揽住她的肩,“小七在天上心疼死。”
“心疼死最好。”苏淮锦翻了个白眼,“糊涂了一辈子,一直护着她那个发瘟的家。”
“嗨,那死前不是清醒了吗,还知道让我们给她单独下葬呢。”秦榭笑了笑,安慰她,“再说了,我们不都一样,从小刻在骨子里的,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苏淮锦沉默下来,良久才点点头。
是啊,家族利益,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