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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纯金的？”
“不是，镀金的。”
陈华轩点点头，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又难以启齿。
“其实，我……”
陈华轩非常担心自己高大的形象在最钟意的儿子面前受损。
这也是他急于把陈永生叫出来解释的原因。
“其实你跟赵阿姨的事我早就听说了。”
陈永生看他纠结难受的样子，索性直接点破了。
“你都知道？谁告诉你的？”陈华轩急忙问道。
他担心有人在陈永生面前胡说八道。
“我在省城遇到一位大爷，他认识你跟赵阿姨，好像还是你的老朋友，知道我是你儿子后，就把你们俩的事告诉了我。”陈永生胡诌道。
“我的老朋友？”陈华轩寻思道：“难道是程秃子？他的嘴没有那么碎！”
“胡瘸子？他也早就办了病退回了老家……”
“他长的什么样？又是怎么说的？”
陈华轩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是谁。
毕竟当年知道他这段往事的人不少。
“长的就是普通老头的模样，他说赵阿姨在雪地里救了你一命，后来你们又在省城相遇，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会成为一对，结果你却遵从父母之命，娶了一个乡下的姑娘。”
“唉——！”
陈华轩长长叹了口气，又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眼神透着回忆。
“你爷爷跟你姥爷当年志气相投，两人在一次酒后，约定日后结成儿女亲家。”
“我们这一辈兄弟六个，除了我跟你六叔，其余都成了家，你六叔被抓了壮丁后，就只剩下我了。”
“当时我还在北边打仗，你爷爷担心我万一出了意外，耽误了你姥爷的闺女，就打算把婚事作罢。”
“你姥爷本来已经同意了，后来听说我活着回来，又在省城当了官，立马把你妈送到你爷爷家，说她以后就是陈家的人了，是死是活都由陈家决定。”
“你爷爷好面子，抹不下脸，就把人留下了。”
说到这里，陈华轩嘴角满是苦涩。
“我本来死活不同意，可是你爷爷奶奶相中你妈了，说乡下的姑娘不娇气，一把子力气，好生养，两家又是知根知底，婚事是有过波折，但陈家人诚信为本，宁愿自己吃亏，也绝不能让外人挑出理来。”
“所以，你就屈服了？”陈永生突然觉得陈华轩可怜又可悲。
“当然没有，你赵阿姨救过我的命，我们当时虽然没有点破关系，但是我已经认定了她。”
陈华轩猛吸着烟：“那年我回家过年，想跟你爷爷奶奶摊牌，他们要是实在不同意，我就回省城直接跟你赵阿姨结婚，来个先斩后奏。”
“我回家后，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你爷爷奶奶一直不表态，晚上你姥爷带着两个儿子来了，你爷爷让我陪他们喝酒。”
“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那晚只喝了一杯就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后……唉！”
陈永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
怪不得上一世陈华轩曾经告诫他，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我可以跟教员保证，跟你妈结婚后，绝对没有跟你赵阿姨纠缠不清。”
“她也很快离开了省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陈华轩眼底闪过一丝苦痛。
陈永生可怜的拍了拍陈华轩的肩膀，违心道：“爸，你是真正的男子汉，我佩服你！”
陈华轩苦笑着摇头：“其实，我也后悔过，当年要是果断点，就不会被下套了。”
“好了，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
“等会儿你去看看陈华山，这几个月，他被刘家人折腾的不轻。”
陈永生眼中精光一闪：“刘进贤的后人回来了？”
“回来了，我猜测陈华山手上应该有他们家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哼，陈华山又不是他们的亲爹，用得着他们三番五次跑到祠堂看他吗？”
“非亲非故的，没有好处，谁会搭理一个孤寡老人。”
陈华轩冷笑道。
他对人性看的很透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