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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袁升可算能打个盹儿了。
一夜无话。
皇帝勤政，即便是寿辰当日，也没有落下早朝。
早朝过后，他又处理了一上午的政务。
一直到晚上，他才与太后一起，去了长乐宫。
“皇上、太后驾到——”
随着袁升细长的声音响彻长乐宫，原本三三两两小话的大臣们纷纷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祝吾皇千秋鼎盛，万寿永康。”
皇帝落座，抬手，“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待众人落座，皇帝率先举杯，“今日朕之寿宴，能与诸位爱卿聚于行宫，共襄盛举，朕心甚悦。”
“朕登基以来，赖诸卿之力，江山稳固，百姓安康，愿今后，瑶光国繁荣昌盛，千秋万代。”
“今日，诸位爱卿尽情欢乐，与朕共享太平之福。”
“陛下仁德四海，恩泽万民，臣等愿为陛下鞠躬尽瘁。”
大臣纷纷举杯，“臣等恭祝陛下寿与天齐，瑶光国盛世永传。”
一杯酒下肚算是开席了。
随着舞姬登场，乐师撩动管弦，整个长乐宫彻底热闹了起来。
大臣们欣赏着歌舞，沉浸在难得的惬意之中。
然而今夜注定不平凡，祁王看似是坐在位置上沉迷歌舞，可实际，他目光清明，时刻保持着警惕。
裴慵亦然，他的目光一直在皇帝身上流转。
手中拿着酒杯，却一口没喝。
秦霜陪侍在他身边，很快就发现了裴慵的心不在焉。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以为裴慵是看上了正在跳舞的舞姬，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手帕差点都搅碎了。
“二爷直勾勾的看着别人，莫不是看上谁了。”秦霜酸溜溜的开口。
裴慵闻言，勾唇轻佻一笑，“别人哪有你美啊。”
“哼，二爷尽说哄人的话，妾身哪有人家那软肢儿。”
“二爷若是看上了，妾身即刻替二爷回了侧妃娘娘，今儿就让二爷洞房花烛。”
秦霜撒娇的声音很软很勾人。
惹得裴慵心波连连。
虽说一开始纳秦霜是抱着目的的，可几日相处下来，他也的确爱上了秦霜的伺候。
以往他身边的侍妾，均是张侧妃费心选的。
不说什么大户人家，那也是被家里精心养出来的。
在床上总归放不开。
不似秦霜，要说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但床上的花样儿，那是层出不穷。
裴慵一夜过后就食髓知味了。
“你既这么大方，今儿本公子就抬了——”
“二爷欺负人。”不等裴慵说完，秦霜嘴一撅就要落泪。
裴慵见状，连忙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逗你笑呢，本公子如今最喜欢你，日后你便是本公子身边最要紧的人。”
“二爷就会哄人开心，妾身如何做得了二爷身边最要紧的人。”秦霜低着头委屈道，“等二爷纳了正夫人，那院子里，哪里还有妾身的位置。”
秦霜很清醒，爱不爱、宠不宠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要趁现在裴慵对她新鲜，拿到自己想要的。
比如，正氏的位置。
她从来不满足于只做一个侧室。
裴慵精明，哪里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只是他正在新鲜劲儿上，所以乐意哄着秦霜。
“别胡思乱想，好好在爷身边待着，将来别说是正夫人的位置，就是世子妃，太子妃的位置，爷也给你。”
太子妃!
秦霜倏然睁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裴慵微微一笑，没继续说下去。
秦霜正惊愕着，突然，上首的祁王站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