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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了。
那些曾经跪伏在他脚下的士族，如今已将城门打开，迎接王师入城。
他嘴唇颤抖，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砰！”
书房大门被人猛地踹开，沉重的木门狠狠撞在墙上，震得烛火摇曳不定。
李显猛然回头，手中长剑指向门口，额头冷汗涔涔。
走进来的，是苏州王家家主，一身锦袍，神态自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殿下，您还是乖乖留下吧。”
李显脸色剧变，猛然后退，声音颤抖：“你们……你们敢背叛天子？”
王家家主微微一笑，缓步走近，悠然自得地说道：
“殿下，江南如今谁是天子，您说了不算。”
“你！”
李显心神大震，猛地举起长剑，剑尖直指对方：“程镇山给了你们什么？！”
王家家主摇头失笑：“给了什么？呵……不是程镇山给了我们什么，而是陛下留给了我们活路。”
“陛下已经下诏江南士族，归顺者，可保留官职，封地不变。”
“但若顽抗到底，王师会踏平整个江南。”
李显脸色惨白，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你们……竟如此贪生怕死？”
王家家主耸肩叹息：“殿下，这世间谁不想活？”
“王师势大，江南士族挡不住，何必再做无谓之争？”
“砰！”
李显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他的膝盖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他输了。
从南下筹谋，到士族背叛，再到如今孤立无援……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已没有翻身的机会！
王家家主拍了拍手，几名家丁上前，将李显五花大绑！
李显挣扎怒吼：“你们不得好死！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徒，迟早被李怀恩斩尽杀绝！”
王家家主笑了笑，轻轻拂袖，冷淡道：“殿下，该上路了。”
苏州士族，亲手将李显送往王师军前！
程镇山坐在主位，缓缓放下茶盏，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李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殿下，陛下等你很久了。”
李显脸色灰败，浑身颤抖，嘴唇微微张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程镇山站起身，负手踱步，俯视着昔日的李唐太子，轻叹道：
“本将听闻殿下最近在苏州称帝，年号永昌？”
“怎么？才几日光景，帝王梦就碎了？”
李显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脸颊。
他的一生，彻底走到了尽头。
苏州城破，李显被擒，王师彻底扫平江南叛乱！
夜幕沉沉，金陵王府，议事堂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气息。
议事堂中，十余名士族家主围坐，身后站满了贴身护卫，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无比。
金陵城，已是江南士族最后的防线，若金陵失守，江南士族的统治彻底终结！
“扬州、苏州相继陷落，如今王师大军压境，我们必须立刻做出决断！”
坐在首位的王家家主王景川语气低沉，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手指轻轻敲击桌案，隐隐透出一丝不安。
右侧，一名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怕什么？王师虽势大，但他们能打得动金陵？”
“金陵城墙高厚，城中尚有五万守军，再加上流寇王八峰愿意率两万兵马助战，我们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