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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抬手，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既面具下的面容，努力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娘，怜月姐。”
霎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霍雨婷也愣住了。
原来是易容吗。
坐在中间的徐淑宁，在看清苏念安面容的那一刻，浑身剧震，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安儿...是你吗...我的安儿啊！！”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这张失而复得的脸，却又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
包厢内，气氛温馨而又带着一丝压抑的伤感。
苏念安坐在徐淑宁身边，耐心地用手帕为她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
自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徐淑宁的眼泪就仿佛流不尽一般，诉说着这半年来无尽的思念和痛苦。
对面的霍雨婷紧紧地盯着苏念安的脸，眼神复杂，有震惊，有难以置信，还有激动。
她浑身微微颤抖着，但或许是边疆的经历磨练了心性，她并没有像徐淑宁那样失态。
旁边的赵怜月因为事先已经知道了苏念安还活着的消息，显得相对平静一些。
但在这久别重逢的氛围下，看着眼前的苏念安，她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泛红，氤氲起一层水汽。
“变化，真大。” 徐淑宁终于止住了哭泣，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苏念安的脸颊，声音哽咽，
“瘦了，也更像个大人了。”
她并没有问苏念安的脸，声音为什么变了。
在一个母亲看来，自己孩子的外表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娘，我...”
苏念安看着徐淑宁眼中纯粹的爱。
心中百感交集，愧疚，酸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质问自己为何不辞而别，没有责怪自己当初自杀的鲁莽，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世间最难报答的，或许就是这样无条件的母爱了。
“没事...没事。”
徐淑宁紧紧握住苏念安的手，仿佛怕他再次消失一般，“我的儿，你没事就好...回来就好...其他的，娘什么都不求了，娘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娘，对不起。”
纵使胸中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这三个字。
徐淑宁将苏念安的头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对面的霍雨婷看着这母子情深的一幕，虽然心中有无数的疑问。
但她还是强行按捺住了，静静地等待两人都冷静下来。
许久，等到两人的情绪都稍微平复了一些，霍雨婷才终于忍不住开口。
“小苏？”
“是我。” 苏念安对她点了点头。
“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霍雨婷急切地问道，“当初在悬崖边，我明明看到你...”
“是慕夕颜。” 苏念安斟酌了一下，决定编一个相对容易接受的说法，“她救了我。后来，她用秘法改变了我的容貌和声音，把我藏了起来。”
“但我还是找机会逃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