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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厂占地面积很大，顾之恒七拐八绕，走到关押赫连野的仓库。
厚重的木门咯吱一声响，一股陈年腐朽味扑面而来。
顾之恒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感。
头顶老式灯泡坚挺地亮着，随着庭院吹进来的风晃动。
人影被摇曳的灯光拖长。
一直蔓延到赫连野坐着的角落。
赫连野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面部轮廓柔美而精致，唯独一双眼阴翳渗人，静静看着人时，仿佛能看到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来了？”赫连野抻了抻腿，慢条斯理站起来，那架势不像是阶下囚，更像等待上钩的鱼饵。
顾之恒瞥了赫连野一眼，敲出根烟咬嘴里，砂轮滚动，跳跃的火光映照出他瘦削的脸。
赫连野咂咂嘴，姿态散漫，“来一根？”
“你配吗？”顾之恒深吸了一口，冷眼打量着赫连野。
赫连野勾了勾唇，露出玩味的笑：“如果我说能让你免于病痛折磨？顾总觉得我配不配？”
顾之恒吸烟的手一顿，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免于病痛折磨？
这个免字用的极其妙，似是而非，引人遐想。
“绝命煞无解，想必顾总知道。”赫连野直勾勾盯着顾之恒，语气里透着深深的遗憾，仿佛那个算计顾之恒的人，不是赫连家的人一样。
“顾总年少有为，才刚开始享受人生，不想英年早逝，对吧？”
顾之恒静静抽着烟，面上无波无澜，让人看不出情绪。
赫连野扯了扯唇，再接再厉：“绝命煞的的确确是无解，但我有法子让你活。”
“嗯？”顾之恒挑眉，“你会那么好心？”
听出顾之恒话里的嘲弄，赫连野哈哈笑了两声，直言不讳道:“我自然有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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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恒将烟扔地上，抬脚碾了碾:“说说看。”
瞧出顾之恒神色间的意动，赫连野扬了扬唇，一副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只要顾总愿意绑定系统，臣服于他，你不仅可以活，还能活的恣意潇洒。”
“你想让我做系统的傀儡？”顾之恒弹了弹烟灰，语气轻蔑，“像你们一样助纣为虐？”
“绑定系统吸取别人气运，你没损失，还能获得生命值，顾总何乐而不为？”
赫连野说这话时势在必得，损人利己的事情，以顾之恒那样的身家做了又如何？
现在的顾之恒就像快要溺水的人，自己抛给他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不是个蠢的就会死命抓住。
“那些普通人的命算什么，蝼蚁而已，用他们的命换顾总的命，是他们的荣……”
赫连野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有力的手冷不丁掐住他咽喉，不等他痛呼出声，周围景物翻转，紧跟着，他身体被狠狠掼在地上。
剧烈疼痛沿着尾椎骨直窜天灵盖，赫连野挣扎爬起，一只冰冷皮靴踩在他脸上。
“你？”赫连野忍着剧痛抬头，对上一双阴冷的眼睛。
顾之恒一言不发看着赫连野，脚下力道一点点加重。
在赫连野痛苦地喘不上气时，顾之恒陡然出声质问:“这世间谁不是爹娘生的，谁又比谁高贵，你凭什么决定他们生死？”
赫连野头皮阵阵发紧，心脏不受控制狂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