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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仍然轻轻搭在水箱边，只是此刻在轻轻的一点一点着金属制成的水箱边，挑着眉勾着唇饶有兴味的看着顾言。
他在等顾言说话或者做任何动作——接下他会不会继续装下去，会不会立刻就挖下他的肉做研究亦或者决定先跟他疗伤在占点便宜之后在研究他路辞书都觉得他能接受——
反正人都是这样。
路辞书都已经想好他可能会问什么了——也许是用温柔的声音说“稍等一会儿，药马上就到”“你长得真好看”，而且那个人的确也用温柔的声音说话了，但他说的却是:
“刚才你的脸色突然白了，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听到他这句话，路辞书原本勾着的唇角立刻放了下来，搭在水箱边的手也收回水中——如果顾言问他的是上面问题中的任何一个，路辞书都可以笑着用漫不经心的态度回答，但他问的却是这个问题。
路辞书神色冷了一下——不就是你们研究害的吗？也就是有了心理阴影而已。他转头侧对着顾言，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指尖:“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看见他这个态度，顾言当然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他轻轻道歉:“好的，不方便告诉我你可以不告诉。”
懒得的好脾气——然而就像那个被装在瓶子中的魔鬼发过的誓言——第一年救他的人可以得到三个愿望，第100年救他的人却只能被他杀了一样。
第一个这么对路辞书的人路辞书也许会对着他展开自己漂亮的尾巴，但第2个对他这么温和的人出现时，已经得知别人真正目的的路辞书就懒得多付出一点情绪了。
他懒得给这人一点面子:“不是不方便告诉你，是我不想告诉你。”
反正无论是什么后果，路辞书都觉得自己担得起，哪怕是消失——毕竟比起拿去做研究，他还宁可自己消失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哪怕被路辞书这么对待了也还是好脾气的笑笑，声音拖长，轻轻的回答:“哦~”
听起来还有点开心。
路辞书觉得奇怪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哪有人被下了面子还会觉得开心的呀？他转头，然后看到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路辞书更不理解了，他不理解，于是就问了。
“你笑什么？”
路辞书听到男人慢吞吞的回答:“因为我感觉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带着本我，有你自己的样子。我替你开心。”
本我？自己的样子？他替自己开心？路辞书皱眉——他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皱眉:
人类居然还会因为他因为不高兴而展现了自己真实的恶劣的脾气感到开心吗？为什么？作为被饲养的研究物，他们应该更会因为自己天天被打针割肉了还会对他笑的很开心他们高兴吧？
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开心呢？毕竟研究物哥脾气如果和研究不搭边的话他们才不会关注呢。这个人为什么会不一样？
路辞书想不明白这件事——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件事入了他的心，找不到理由，想不到答案，路辞书烦躁的甩了甩尾巴。
他的心情乱糟糟的——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比起之前的研究员，现在似乎好了很多？
路辞书双手环胸，他轻轻睨了顾言一眼，嘴上依然不饶人:“不要假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