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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红着脸把人推开。
似乎是怕池霁淮觉得自己敷衍，藤今今在临走之前踮起脚在他脸侧啄了一下才匆匆离开卧室，“我去洗澡了。”
走得很快。
像是后面有狗在撵一样。
雾气蒸腾，热水浇灌而下，每一块皮肤都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藤今今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他从热腾腾的浴室走出来，刚到房间门口就被人拉进怀里亲了一口。
黑色的发丝湿哒哒地黏在颈侧，水珠顺着脖颈流畅的曲线一路滑落，淹没在睡衣的领口里。
池霁淮含住一颗滚落半途的水珠，在那小巧的耳垂上轻啄一下，“把头发吹干。”
“我自己吹就行了，你快去洗澡吧，现在排到你了。”
藤今今被热水浇洗得温热泛红的脸蛋颜色又深一点，他推着人去拿换洗衣服。
池霁淮心情很好地顺着他的力道走，“快递放在客厅，买了衣服？”
“嗯，应该是买的毛衣到了吧。”
藤今今把人顺利送进浴室后就拿了吹风机去吹头发。
池霁淮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灯亮着，但并没有人。
视线逡巡一圈，停留在垃圾桶里的快递包装袋。
他没在这里逗留，转身直直走向了大卧室，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藤今今听到身后的动静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正对上池霁淮漆黑的双眸。
“新买的衣服？”池霁淮的声音似乎是被热水浸泡得有些模糊。
“嗯，我、我还没找到裤子呢，你先等会再进来。”
池霁淮听着这有些磕绊的驱赶却站在原地没动，黝黑深邃的眸子带着意味不明的目光从眼前的人身上扫过。
藤今今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
但又似乎起不到什么毛衣的作用。
衣服的领口太大，动作间就滑落下去露出一小截圆润的肩头。
整件毛衣都是镂空的，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洞，该遮住的不该遮住的几乎都没有遮住。
衣服的尺码比较大，看起来很宽松，藤今今穿在身上将将能盖住屁股，两条细长的腿直愣愣地戳在下面，白得晃人眼。
池霁淮微微眯起眼，看着偷偷拿衣柜里的衣服去遮挡自己大腿的人，语气危险，“你买的衣服，准备什么时候穿的？”
藤今今一愣，他眨眨眼，“就是日常穿的啊。”
“日常穿的？”
似乎是没听到想听的答案，那对漆黑的眉拧起来，“怎么穿？”
藤今今垂下头，伸手揪起一点衣摆来，看着上面啥也遮不住的窟窿眼，认真回答：“套一件内搭就可以了呀，但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内……”
抬眸对上池霁淮情绪难辨的黑眸时，话音突然顿住。
他好像不喜欢？
藤今今抿抿唇，又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似乎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他过了一会才在池霁淮不善的目光下重新开口：“怎么，这都拿不下你？”
……
他的表情很认真，眼神纯粹，没掺杂任何别的意味，见到池霁淮不说话，又歪歪头，“我穿成这样，你不满意？”
池霁淮有那么几秒钟，忘记喘气。
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上神色前所未有的复杂。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那道低沉悦耳的声音终于响起，“谁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