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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格外漫长。
屋内的空寂抓紧人的心脏。
夜色将人重重包裹的时候，藤今今被池霁淮抱在怀里，两个人在宽敞的大床上紧贴在一起。
藤今今放任着自己接受池霁淮的吻。
他不回应，也不再拒绝。
只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点卑鄙的小心思，想要最后一次享受池霁淮的温柔，又暗自想着哪怕池霁淮做得再过分一点他也不想制止。
但池霁淮只是抱着他，只是轻轻地吻他。
什么也没做。
藤今今被抱得身上都有些发疼，但却一点也不想池霁淮放松一点力道。
他很安心地睡过去，沉溺在池霁淮的气息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还窝在那个怀抱里。
藤今今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时间就对上池霁淮专注的目光。
“醒了？”池霁淮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语气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中午想吃什么？”
“都可以。”
藤今今意识清醒过来，他很快应了声，强忍着困倦一点都没有赖床，手脚麻利地从池霁淮怀里退了出来爬下床去洗漱。
他动作麻利地做好一切，一点也不给池霁淮贴上来的机会。
他们像往常一样交流，只是话语里再也没有牵动人心的温柔和暧昧。
临出门前，藤今今穿好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背影，突兀地说了一句：“我们今天走路去菜市场吧。”
他看着池霁淮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硬生生顿在那里。
看着那只大手上面青筋隐现的脉络，藤今今敛着眸，还是轻声补了一句，“我想散散步。”
短暂的沉默。
“好。”
天气很冷，他把手揣进兜里，和池霁淮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
他走在路上就后悔了。
这段路太长了，也冷，比坐电车还冷。
还不如骑电车，长痛不如短痛。
藤今今站在水果摊前，捏起一个柑橘。
看起来一点也不新鲜。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池霁淮挑水果。
离开的时候，手又被人一把抓住了。
好暖和。
藤今今感受着手上的温度，感觉到那只握着自己的手用了一些力气。
他挣了一下，没挣开。
就又使了些力气，直到已经觉得手有点被抓疼了，池霁淮蓦地放了手。
他没去看池霁淮的表情，自己把手揣回了兜里。
“大福。”
“汪汪！”
藤今今摸摸狗头，和菜店老板的儿子一起蹲在门口。
他看着远处的摊位，又回头看了一眼菜店的门面，轻声和旁边的小孩说：“我要去买一个糖饼，等一会那个哥哥出来了你帮我和他说一声好吗？”
“嗯嗯。”
藤今今看着乖乖点头的小孩，摸了摸他的脑袋，起身去卖饼的摊位。
离摊位没有几步远的时候，手就突然被人牵住。
一只小手。
他低头去看，是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有些旧的薄棉袄，脸蛋被风吹得通红，脸上的表情很慌张，似乎刚哭过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