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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话语也尖刻冷漠起来，道：“正道中人？你们正道中人造的孽也不比我们这些魔道中人少吧，当年正魔大战，你那些神仙祖师不一样是见人就杀，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胡说！”张小凡勃然大怒，“这些都是你们魔教所做的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们杀人盈野，生灵涂炭……”
碧瑶怒道：“那些都是你亲眼看见的么？还不是你的师长告诉你的，他们为了自己的脸面，又怎会告诉你真话？”
张小凡冷笑一声，道：“那么你又可曾亲眼看见了？你在这里告诉我原来正道为邪，魔教为正，又岂不是你的长辈粉饰自己祖辈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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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一呆，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张小凡看了她两眼，回念一想前些日子与她一起生死与共，心中一软，放低了声音，柔声道：“碧瑶小姐，不管前人如何，我们不去管他好了，只是我们青云门门规森严，严禁弟子与魔教中人来往，我长于青云，不敢违反，今日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有缘再见，若是你能幡然悔悟，弃暗投明，我张小凡一定以身家性命为你做保，让你得入正道……”他振振有词地说着，但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只看见碧瑶一脸讥讽，冷笑不止：
“你们那些狗屁正道，请我去也不行，还说什么弃暗投明，也罢，我给你指出一条明路你不走，就去当你的正道人士吧。他日再见，我第一个就先取你人头！”
张小凡吃了一惊，只觉得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但终究无心争论，而且对着碧瑶，他始终觉得有亏欠地方，当下一拱手，道：“珍重。”
张小凡和碧瑶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张小凡一脸严肃地看着碧瑶，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期许，说道：“此次分别，以后你不要叫我小虚货了。”
碧瑶听了，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说，我就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张小凡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无奈和郁闷，提高了声音说道：“碧瑶，你就不能有点女孩子的矜持和温柔？总是这般任性胡为！”
碧瑶哼了一声，扬起下巴，倔强地回道：“我偏不，叫你小虚货怎么了？我觉得好玩！”
张小凡气得直跺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你再这样，咱们以后就别再见面了！”
碧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见就不见，谁稀罕！反正我还是要说，小虚货，小虚货！”
张小凡看着碧瑶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去，边走边说道：“好，好，随你怎么说，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碧瑶看着张小凡远去的背影，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我就说，我就说……”但声音明显比刚才小了许多，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失落。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去。
碧瑶眼看着他走远，竟是没有回过一次头，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后，忽然之间，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事物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没了精神，慢慢地坐了下来。
目光游离，不经意地掠过昨夜张小凡烧烤兔子的那堆火焰灰烬，怔在原地，竟是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她看着那堆灰烬，就这般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忽然发现，身后树林中原本清脆的鸟鸣声忽然全部静了下去，仿佛感觉到什么大凶气味一般，竟是不敢发声。
然后，她看到一个黑影，从她身后缓缓移出，把她笼罩其中。
虽然是在白天，可是不知怎么，好像天也似阴沉下来一般。
碧瑶霍然回头，怔怔地看着身后之人，半晌，忽然间悲声叫道：“爹！……”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那个阴影仿佛也怔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碧瑶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他欣见女儿得脱大难，那种喜悦却是再也掩饰不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