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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妗盯着后视镜紧紧跟着的车牌。
兴致缺缺。
薛岳也看出来她心里的抵触，试探性的开口。
“这么多年了，你对阿姨的仇恨还没放下？”
见程妗呆坐着看着前面不说话。
薛岳以为她这次并不打算反驳他的意见。
于是又继续絮絮叨叨。
“江阿姨最后也得到了惩罚，不是吗？”
全程程妗都没发言，像个被掏空精神的的破布娃娃。
兀自失神。
“薛岳，很吵。”
听到这话，叽叽喳喳分析利弊的薛岳第一时间止住了话头。
*
“怎么样？没想到你这么多年没回来我都还保持着你房间的原样吧。”
看着站在门口有些错愕的程妗，薛岳邀功似的凑到程妗面前。
求夸。
程妗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
眉目染上不耐烦。
“薛岳，你快走吧，我也忙了一天了，我收拾一下下去看看叔叔。”
人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程妗关了门，整个人脱了力，靠在门上有些站不稳。
这个房间的布置还和她高二暑假走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地上她随便扔的玩偶都还在原地。
程妗捡起来看了看，不过已经不是她当初扔的那只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回到这里。
而且是最讨厌她的薛岳亲自带着她回来。
衣柜里规规整整的摆着各家当季的新衣服，程妗看了眼，是她的尺码。
这像是薛岳能做出来的事。
随便挑了件外套套在身上就下楼了。
薛岳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薛叔叔怎么样？”
薛岳看了眼病床上只有仪器滴滴响的人，无奈摆摆手：“还是老样子，植物人嘛，有口气留着。”
听到这话，程妗脑子里又出现了当年他们几个长辈争吵的记忆。
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和她记忆中的样子浑然不同。
已经不再是以前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样，只有骨瘦嶙峋的躯体。
程妗没敢站太近，只是远远的看了两眼就要出门。
薛岳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
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慢慢前移。
“薛岳，你说要是我没有诅咒她，是不是叔叔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一听这话，薛岳两步并做一步，径直来到她旁边。
大哥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不关你事啊，人家警方都说了是他们俩在开车过程中发生了争执。”
程妗像是听不进去薛岳的话一样，还是自顾自摇头。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了好了，你快去休息，别把自己整郁闷了。”
*
程妗回到房间洗漱完，孟珩正好发了消息过来。
【睡了吗，你看你时间什么时候方便，我这边的长辈意思是婚礼之前要挑一个时间，家里的长辈见一面，吃个饭。】
程妗捏了捏干发帽，敲字：【我妈祭日之后吧。】
她刚发过去，孟珩的视频就弹了进来。
他的俊脸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程妗愣了一瞬。
男人换了一套灰色家居服靠坐在床边，领口微喇，慵懒，勾人。
“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程妗顺手把手机扔在床上，不让男人看见她的脸红。
“吃饭的事我推了，让爷爷他们长辈自己去吃。”
孟珩的态度淡淡的，仿佛在说什么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程妗吹头发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下。
“这样真的可以吗？”
程妗看着画面里孟珩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确定。
也刷新了她的认知，原来双方父母见面商量婚礼细节这种场合主人公还可以不到场。
“孟珩，明天是我母亲的祭日，你要一起去一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