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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珩到的时候程妗正跪在老人家的病床前。
程妗特意请了两个村里的老人来帮外婆收拾收拾。
程妗已经哭得发抖，有些失声了。
青城老人去世有个约定成俗的规矩，不管在哪里去世，葬礼要回老家办。
取落叶归根的意思。
她身后不远处，孟延也跪得笔直。
孟珩扫了一眼，不动声色从他腿上踩过。
孟延吃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站着的男人。
孟珩跪在程妗旁边，伸手将人虚扶住。
让她不至于倒过去。
在他们身后的孟延看着只觉得十分碍眼。
起身走了又去。
想起一件事来，孟延嘴边浮现一丝玩味。
“喂，渡，那个人救过来了吗？”
听到肯定的回答，孟延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
“小克星你回来干嘛，克死你外婆和舅舅，又要来克我。”
“你不是已经被陈家收养，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还回我们孟家湾来干嘛？”
“你那个死外婆，早的时候我就说过了留来没作用，你偏要留着。”
重新踏进这个熟悉的村子，程妗早就做好了准备。
任凭舅妈怎么刻薄，程妗都不搭理，只是吩咐人继续处理外婆的后事。
孟珩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程妗，看着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忙前忙后。
一直到晚上，忙出殡仪式的亲戚都走了，只剩程妗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外婆灵前。
也不出声，只一味的流泪。
“程妗，停停，休息一下，难过就哭出来，好不好？”
孟珩实在是担心她这样憋着会出事。
温声出声劝慰。
程妗对他的声音罔若未闻，还是自顾自的继续她的动作。
“程妗，我说你停停，外婆在天之灵也一定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
程妗不听他的，孟珩索性一把将人扯进怀里。
“阿妗，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送外婆最后一程。”
程妗由他抱着，心静下来，也没有再忙碌。
孟珩就这样站着，程妗滚烫的泪珠一滴滴落在孟珩肩头。
灼热。
“小妗，你上楼休息吧，你外婆这里我来守着，你今天也辛苦了。”
进来的男人是程妗的长辈，也是看着她忙忙碌碌了一天。
“孟珩。”
“今天辛苦你了。”
程妗坐在凳子上，看着孟珩为她忙前忙后，心底一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联系你，又觉得自己好可笑，我甚至只能依赖你。”
“我一直是个没人要的小孩，五岁被赶出家跟着外婆，黑暗的18岁，没有妈妈，没有家人的爱只有算计。”
“我早就知道外婆脑死亡就是死亡，是我不信邪，我非要把她留在世上，折磨她。”
程妗一口气没停歇，说了好多话。
孟珩是越听越心疼。
有些他知道，有些却不知道。
“好了程妗，以后有我陪着你，爱你。”
听着孟珩一本正经的说爱她，程妗眼泪一下子绷不住了。
又想哭，又觉得更搞笑了。
“你忘了吗，我们只是联姻，虽然我魅力大，但是你也不能说半个月就爱上我了。”
“还是有被你安慰到，谢谢你孟珩。”
孟珩没有将话挑破，只是将怀里的人护得更紧。
过了好一会，程妗的情绪才缓和了些。
也肯吃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