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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白璟龙不由分说的就扯着我往雾气深处走去。
林红月见状，立马追了上来，想拉住白璟龙，却被他一把甩开了。
“龙龙，他被献祭了，你最好离他远点。”林红月被甩开后，只得停下脚步，提醒他。
可白璟龙却像没听到一样，拽着我一直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有些急了。
“白璟龙，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又跟着他走了几步之后，我不耐烦的停下脚步，朝他道。
话末，我便准备抽出手，结果反被他先一步甩开了。
“你知不知道，和鬼王达成献祭协议意味着什么？”白璟龙忽然转身，低头俯视着我，语气严肃道。
由于之前我们一前一后走着的，所以在雾气遮挡之下，他的身影隐隐约约，现在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猛地将这张清楚的脸凑过来，还挂着凶神恶煞般表情，真的吓了我一跳。
“意……意味味着什么？”我半晌才回过神来，话说的都有些结巴了。
“居然真的不知道！”白璟龙越说，眉头就皱的越紧，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了，“就算殷云君昏迷不醒不知情，那你师兄们就没有告诉你什么是献祭吗？怎么也不阻止你？难道说他们觉得殷云君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这帮混蛋……”
“你别误会他们，我是瞒着他们答应女鬼王献祭的。”眼见着白璟龙越说越激动，对师兄们的误会也越深，我连忙打断他。
“你不用给他们开脱了。想要献祭，那是要执行好多天复杂且繁琐的献祭仪式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我是有心瞒着他们的，他们当然不知道。”
白璟龙闻言，皱眉看了我好半天，才别过头嘲讽道，“真不知道是你蠢，还是他们蠢？简直蠢到家了！”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得先去找女鬼王了。”听着他这嘲讽的话，我不想再跟他这样浪费时间了，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开。
“如果你不想救人不成，反把自己给折进去的话，就老老实实给我站住，听我把话说完。”
白璟龙见我执意要走，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要是之前不知道他身份，我根本就不会停下脚步，可现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第一仙堂堂主后，我犹豫了，默默放下刚抬起的脚。
“献祭顾名思义，就是把你的命献给对方。命，不单单是指你的寿命，还有你的灵魂。也就是说，如果献祭成功，你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永远卖给了鬼王，成为她的傀儡，从此失去自由，不管是生是死，都由她说了算。”
白璟龙这番话，听得我瞠目结舌，浑身僵硬，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还以为献祭只是奉献自己的寿命而已，当时就想着以我的命换师父的命，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严重的后果。
听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就算以我的命换师父的命，帮鬼王完成夙愿，把师父救回来，以后我无论生死也会成为鬼王的傀儡了。
“你觉得为了那个人，真的值得吗？”见我好半天没有回话，白璟龙上前一步，朝我认真的问道。
我被他这话拉回神，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穿的这套黑色男士短袖休闲运动服，不禁想起当时师父带我去买这套衣服时的场景。
当时，他为了我在贵族学校不会被同学们看不起，自破“三不接”的规矩，不问人品，帮富商看风水，目的就是在他家的奢侈品店给我置办衣服。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换这套衣服出来的时候，嘴里说着衣服贵，他却一边整理我的衣领，一边认真的开解我的画面。
他说，“再贵也没有人贵。我殷云君，虽然没有多大本事，但也决不允许我的徒弟受一点委屈，你同学有的，你也必须得有。”
他也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这些年师父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我们这些跟着他的徒弟，他尽可能的不让我们受伤，受委屈。可以说为了我们，他操碎了心。从我学业上就能看得出。
为了以防我将来不能开堂立派，养活自己，便一门心思的督促我学习，想让我多条路。甚至不辞辛苦的亲自辅导我功课。比起我父母来，他更像亲人。
所以，想到这些，我直接转过身，抬起头，看向白璟龙，认真回答了他两个字。
“值得。”
“蠢！”白璟龙闻言，直接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快速没入浓雾中，我莫名感到一阵落寞。
也许这次就是永别了吧？
“白……”张口想要对他说点什么，可刚说出一个字，我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说感谢？
我现在这样的处境都是拜他姐姐所赐。
说祝福？
他一个出马大师父有自己的仙家护佑，不需要这样祝福的话。
说再见？
恐怕我这次不管生死，都成为了鬼王的傀儡，哪还有机会再见？
“呜呜……时辰快到了……快……快啊……”
“快啊……”
“……”
然而这个时候，我又听到了女鬼王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并且随着哭声的响起，还有剧烈的风声。
这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再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寻着声音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