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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她来找我时，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出来了！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他突然掀开牌位底座，露出藏在暗格里的监控录像，“你母亲四处找她孕检的医院，买通医生给她注射的流产药，全被我换成了安胎剂。”
老爷子将手机扔到琴彧跟前，视频画面里，嬴月在手术台上疯狂挣扎，颈间的月光石突然迸裂，碎片划破医生的颈动脉。
“她说要给琴家生两个讨债鬼。”老爷子浑浊的眼泛起笑意，“我倒要看看，你是护着这两个孽种，还是护着整个琴氏。”
琴彧突然攥紧佛珠，檀木碎屑扎进掌心：“您就不怕她哪天把整个疗养院炸上天？”
“怕？”老爷子突然大笑，笑声惊飞梁上栖息的夜枭，“琴家的坟场早该翻新了。”
暴雨穿透雕花窗棂，打湿了琴彧心口的月亮刺青。他摸出嬴月留给他的油画刮刀，刀柄嵌着的月光石突然共振。
他打开手机新收到的一条视频消息，疗养院育婴室里，嬴月正用婴儿襁褓擦拭着染血的手术刀，玻璃上歪扭的“囚”字在月光下泛着猩红。
“明天，”琴彧对着虚空呢喃，“该给琴家上坟了。”
直升机螺旋桨搅碎晨雾，琴彧和老爷子一同站在海岛疗养院的停机坪上。
风，吹起了琴彧的西装下摆。他怀中抱着的鎏金礼盒里，装着嬴月寄过来的用血绣的“琴”字襁褓。
“老爷，小琴总，少夫人在育婴室等着了。”护士恭敬地引路，白大褂下隐约露出ENVIQUEEN的蓝鹊纹身。
琴彧突然扣住她腕骨，月光石袖扣扫过她颈间的微型摄像头：“Freda给的价码，够买你全家的棺材吗？”
护士瞳孔骤缩，还未呼救就被琴彧拧断颈椎。尸体坠地的瞬间，他摸出染血的手术刀，刀柄嵌着的月光石突然亮起红光。
育婴室的玻璃幕墙映出老爷子和琴彧的倒影。嬴月正坐在摇椅上哺乳，两个婴儿的襁褓上绣着破碎的琴氏族徽。
“你们迟到了。”她仰头轻笑，指尖抚过婴儿嘴角的血渍，“孩子们饿坏了。”
琴彧的目光落在她脚边的保险箱，门缝里露出带血的账本，正是三叔沉入海底的那本。
嬴月苍白的指尖在玻璃上画出蜿蜒血线，双胞胎在保温箱里安静沉睡，心电监护仪的绿光映得老爷子手中翡翠扳指泛起幽芒。
“倒是生得齐全。”老爷子杵着乌木拐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婴儿眉眼，“琴家的种，就该养在老宅。”
嬴月突然抄起输液架砸向玻璃，警报声中血珠顺着崩裂的伤口滴落：“我的崽子不是金丝雀！”她笑得癫狂，指甲深深抠进老爷子手背，“您猜猜，我给他们喂的第一口奶掺了什么？”
老爷子纹丝不动，任由鲜血浸透袖口刺绣的琴氏族徽：“艾美把你送进精神病院那天，我托人给主刀医生塞了块带GPS的怀表。”
他甩出手术室监控截图，画面里嬴月脖颈后的电极片闪着红光，“真正的疯子，可画不出《雨夜公路》那种东西。”
海风裹着咸腥灌入病房，嬴月忽然安静下来。
她扯开病号服，孕肚上狰狞的剖腹伤疤宛如荆棘缠绕的月亮：“老爷子，您听过活体画布的故事吗？”
指尖蘸着渗出的血珠，她在老爷子手背画出牢笼，“这两个小东西从出生起，每声啼哭都会启动琴氏三个海外账户的销毁程序。”
窗外原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一个惊雷炸响，琴彧夺门而入时正听见老爷子低笑：“不愧是彧儿看中的母狼崽子。”
他枯槁的手突然掐住嬴月脖颈，月光石项链在窒息中迸射红光，“可惜琴家的游戏，从来不由女人定规则。”
“放开她！”琴彧的枪口抵上老爷子太阳穴，袖扣暗格弹出针剂，“您不妨猜猜，嬴月妊娠毒血症的血样我交给谁了？”
保温箱突然传来啼哭，老爷子浑浊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松开嬴月，拐杖重重敲向地面：“ENVIQUEEN在育婴室装了三十七个微型摄像头，你猜Freda此刻在看什么？”
嬴月突然呕出黑血，染血的孕检单飘落在琴彧脚边。B超影像旁新增的潦草字迹让他目眦欲裂——
“胎毒入骨，活不过百日”。
“去查。”老爷子将翡翠扳指抛给琴彧，“查干净了，我许你母亲进祖坟。”他枯枝般的手指抚过保温箱，“至于这两个小的……”
嬴月突然扯断输液管扎进老爷子手背，癫狂大笑：“老东西，你猜我为什么选今天让你们来探望？”她掀开床垫，引爆器红灯在暴雨中闪烁，“琴氏祖坟的炸药，可比育婴室奶粉罐多十倍。”
警报声撕破夜空，琴彧的微型耳机传来嬴月提前录制的呢喃：“彧，记得我们初见时那幅画吗？”他猛然抬头，监控画面里的琴彧俊美的侧脸正在融化，露出夹层里密密麻麻的炸药引线。
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望着琴彧冷笑：“好，好得很！琴家养出个会咬人的……”
暴雨在此时骤歇，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老爷子抽搐的脸上。他掏出手帕擦拭嘴角黑血，帕角绣着的蓝鹊图腾已被腐蚀成焦黑色。
“明早十点，我要看到重孙子喝上老宅的鹿乳。你，我也会安排最好的医生。恢复好了，接回琴家，跟彧儿成亲。听话点，琴家族谱有你的位置。别没疯还整天在这装疯卖傻的吓唬人。”
“三个条件。”嬴月舔着唇畔血渍打断他，“一，我要亲眼看着害死我父母的人被注射安乐死；二，打过琴彧的家法藤条当着我面烧成灰；三……”她突然温柔地抚摸着保温箱壁，“我跟着孩子走，孩子在哪我在哪，我要在祠堂产房坐月子。”
海平面血色夕阳缓缓落下时，琴彧在疗养院地下室找到了第三十九个摄像头。
Freda的脸在监控屏上扭曲：“你以为赢的是爱情？不过是老爷子借刀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