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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学期，深秋辞去，严冬来到，天气越来越冷。穷学生本来就没有几件衣服，棉衣已经非常破旧。再说，只顾攻读的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照顾好自己。
早上，霜冻干冷，肖雨哆嗦着身体，一下课，跑出教室，在榕树下蹦跳。一连几天都是那样，被一个心细的同学发现。
下晚自习课，走出教室，庄云走到肖雨身后，递给他一个纸包。
“看你冻成那样，给你。”
肖雨莫名其妙，给我什么东西？
非亲非故，男女授受不亲，为啥要给我衣服？一个女生，那么敏锐，那么细心。送给我衣服，你自己也不富有，哪来的衣服?！
天气也确实是冷，房顶，地面都是白霜。在南方，这样的天气是很难受的。几乎所有的人都穿上了厚衣服，甚至大衣棉袄。而可怜巴巴的肖雨，还只是两件单衣穿在身上。当然冷得打哆嗦，只好蹦高取暖。庄云给了纸包，便走开了。
肖雨悄悄地来到教室房后的角落，赶忙打开包包，一看，竟是一件厚厚的红色羊毛衫，那么新，那么厚，那么绒，那么暖。摸了摸，感觉到还有暖气，莫不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
心想，庄云啊庄云，你真够有心，真够体贴入微了，难道你自己就不冷吗?怎么让自己挨冻，竟让我暖和呢？！
生来就有些文弱的肖雨，容易感动，内心麻苏，泪线充斥着液体。不知不觉眼眶已经湿润。打开这件毛衣，一股浓浓的味道扑鼻而来。什么味道？汗味，不是；肉味，没闻过；狐臭味，不像；莫名的味道，从来没有闻过。自小到大，只知男女有别，从来没有接触过同龄女人的衣物。更没有像今天这样闻到这股浓浓的女人的味道，这种味道，非常刺鼻，难忍，夹杂着羞愧，这是肖雨这么一个男子汉的第一嗅觉。
说来也很奇怪，在肖雨敏感的神经里，接踵而来的就全是庄云身上的暖味，庄云身上的汗味，庄云身上的气味，庄云身上的肉味。这么一股浓浓的女人味，这么一股浓浓的庄云身上的味道。完全冲淡了难忍的恶心，刚才的第一感觉顷刻消失。接踵而来的就是庄云身上特有的那种味道，柔柔的香味，甜滋滋的味道，一种心灵感应油然而生，‘衣如其人’，‘衣服就是你’。捧着这件毛衣，就像贴着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