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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礼中了两枪，胸口，腹部，有没有伤到要害不知道，但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衬得那双浅褐色的瞳孔越发幽深。
“大公子……”
身后那些手下担心季庭礼的伤势，他们想要上前，但又不敢。
季庭礼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他仍旧执拗地抓着姜晚的手腕，逼近一步。
这一贴近，姜晚手里的枪口牢牢抵着他的心脏，姜晚甚至能感觉到那里强有力的跳动，隔着胸腔传递到她掌心。
姜晚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没有，再度扣下扳机！
季庭礼明明可以制止的，他有一百种方法能卸掉姜晚手里的枪，甚至能轻而易举折断她的手腕，再不济也能在姜晚扣下扳机之前移开抵着他的枪口。
但是没有。
他只是抬手，唯一干净没有被血染红的指腹擦去了姜晚脸上的雨水，低声道，“你就快要成功了，哭什么。”
那分明是雨水。
咔嗒。
姜晚扣下扳机的指尖一顿。
预想中的一击没有发生，弹夹空了。
姜晚猛地抬头看向季庭礼，季庭礼也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下一秒，两人同时动了！
姜晚抽出了身上藏着的一把餐刀，这是今早在那家餐厅里她悄悄藏在身上的！
季庭礼也动了，他反手扣住姜晚的手，以钳制的姿态。
“我给过你机会的。”季庭礼阴沉沉地笑了，“你说这算不算天意，小狐狸？”
姜晚听懂了季庭礼的意思，他本来是想这么认了，如果她仍旧选择要开下那一枪的话。
可谁知这一枪里竟然没有子弹！
“跟我回去。”季庭礼扣着姜晚的腰，一方面是顾忌着她受伤的脚怕她站不稳摔倒，另一方面是想要把姜晚扛肩上带走。
可他忘了，他自己也是受伤的人。
姜晚手里的餐刀锋利无比，挥出去时如同一道银线，朝着季庭礼的喉间划去！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曾经在那酒店天台，在许温卿戳破姜晚身份，说姜晚接近季庭礼只是为了复仇的那晚，两人交手对峙时也曾有过这样的画面。
那时的季庭礼离姜晚太近了，一时不察，差点要了命。
此时此刻竟然也相差无几。
季庭礼避开刀锋，扣住姜晚的手，压得姜晚动弹不得，他的喉结上方一道浅浅的划痕，格外显眼。
“我还真的有些怀念那时候。”季庭礼道。
姜晚拼尽全力踹了一脚过去，与此同时，沈司遇从车里跳了下来，他估计是没找到趁手的武器，竟然直接用了他从自己后背拔出来的那根塑料片。
塑料片挺长，捏在沈司遇手里跟把剑似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至少在他刺向季庭礼时，季庭礼不得不松开姜晚，后退几步。
“没事吧？”沈司遇看了姜晚一眼，见她全须全尾也就放了心。
姜晚直接钻进了车里到处翻找，子弹全部耗尽，弹夹全空。
之前闯卡的那里消耗得太多了。
但其实就算不补枪，季庭礼也撑不了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