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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念书的清妍，熬不住先生的“攻击”，在桌案上睡到口水都流出来。
这让我想到自己上数学课的样子。为娘的错啊。
“嬷嬷带清妍去花园吧。”我轻轻叹气，果然育儿是一件催人老的事。
“娘娘，姜昭仪来了。”铃儿带着茶盏进颠，身后跟着精神欠佳的姜柳烟。
“快坐吧，身子这样弱就不要到处走了。”我招呼铃儿去小厨房看着汤羹，青莺也带上了门去找嬷嬷和公主，我正好放松下来和姜氏交谈。
“姐姐知道石器的事了。”姜柳烟不紧不慢喝着茶，手腕上的珠串很是晃眼。
“淑妃赏的，也不见得需要日日戴身上。”我话里有话，姜柳烟不是听不出来。
“姐姐考虑的，妹妹不是不知道。”淑妃能整她，淑妃的父亲也能让姜氏不痛快，听闻前朝多少有声音上奏姜氏有私吞国库之嫌，姜柳烟近日更不受后宫待见。
“后宫不得涉及前朝，这也是皇上反感的，妹妹还是自保为重。”我还是懂得分寸，小心提醒姜柳烟不要这个时候惹怒皇帝。我知道皇上的脾气，虽然还没有见过他发火，但能够一手闯出自己的路，登上这个位置，多少要点手段。
我还不想挖掘他身上的事，哪怕自己依然有孙家的仇。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淑妃的事。如今这样一动作，我不得不留个证据保护我自己，当然也是保护清妍。
“侍女送来的石器，姐姐有看过吗？”姜柳烟正了一下身子，又喝了一口热茶。
“妹妹的意思，我有些不确定。”我下意识去瞟软榻上的清妍的玩具，姜柳烟顺着我的眼神去敲，也看到了。
“姐姐这玩具，可否让妹妹借去玩玩。”姜柳烟聪明，我不用说明话。
“妹妹也不小了，还能瞧上清妍的玩具，拿去就是了。”我有台阶就下，正好多个明白人帮我瞅瞅。
清妍在花园堆雪人，虽然宫里的雪没有北疆的厚，但足够这个小娃娃玩得尽兴了。
“婉卿躲懒到这个地步了？”明黄色出现了，带着一丝丝不满，但转身温柔地上前拉住清妍，“朕的宝贝，和爹爹下棋去。”
然后玩得不亦乐乎的清妍就这样被带到了皇帝的书阁，书阁的棋室早有一人等候多时。
是郡王吴煜。
北疆一趟回来，也是郡王进宫的时候了。
清妍看着眼前这个像爹爹又不像爹爹的人，有点愣神。郡王倒是不在意，很亲切地蹲下身轻轻摸上清妍的小脑袋，“公主长大了。”
“皇兄有这样的耐心带娃娃，是本王想不到的。”郡王向来和皇帝没大没小，皇帝也不在意。棋盘之上，是两个没有身份的兄弟，当然还有个小孩。
“爹爹，我渴。”清妍看不懂棋局，无聊到找水喝。
嬷嬷上前准备带走公主，被皇帝拦下。“嬷嬷派人请婉卿来书阁吧，正好棋局摆开，晚膳就在朕这里吃。”
“是。”嬷嬷安顿好公主，就命侍女去请婉卿，此时的婉卿正在打盹，果然孩子随妈。
“铃儿把小厨房的糕点带上吧，清妍该饿了。”我也只好梳妆好，等着轿撵来接，这么麻烦，我就不能自己在宫里吃吗。
书阁门前，我看到熟悉的侍从，是郡王身边的。莫不是？
门后的棋局不重要，眼前的人身穿银白色厚绒上衣，腰间的玉佩通透纯粹，侧颜温柔俊美，比皇帝更多一份亲近。是他。
我轻轻行礼，不太敢迎上他的眼，“给皇上，郡王爷请安。”这局面，让谁谁都尴尬。
“婉卿可是会躲懒了。”皇帝没空管我，让侍女上了好茶，赐了座让我抱着清妍。
“皇帝也不赖，这茶真暖身。”呛人的话谁不会说，全皇宫的茶饼都是李家进献，配合我的奇思妙想，变成了皇城里独一无二的“花式”茶饮。所以谁比较懒，谁心知肚明、
“郡王难得来一趟，晚膳就一起用吧。”我盯着他的脸，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皇兄盛邀，本王也不推辞了。”修长的手指落下棋子，胜负已经分晓。
“皇上输了。”谁输谁赢不重要，看他出丑才重要。
“朕饿了。”皇帝拉不下脸，找借口想走。
“我也饿了。”清妍跟着喊话，我们都笑了，“那就吩咐晚膳吧，朕的宝贝可不能饿着。”说着上前想抱走清妍，我正好脱手不管，带着铃儿慢悠悠走在后面。
“泠娘娘近日可好。”郡王走在身侧，我多少有点不自在。
“回王爷，一切都好。”我是怎么了，甚至有点心虚。
“那就好。”郡王也不好说什么，安静地走在我的身边。突然脚下一滑，我去。难道我就要这样出洋相？
“泠娘娘！”一把手扶住我的，是郡王。待我站定，清妍在前面喊话：“母妃真笨。”
清妍今天真是够了，本就尴尬的四人行现在更加尴尬。
“朕也觉得。”皇帝头也不回，倒也不在乎身份之别，在他眼里可能也就是君子之礼吧。
我真的栓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