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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这白烟是从上往下飘的，给人一种天地倒悬的感觉。
“烂了心肺的死鸟要下来了，这下子真打不过了，要请帮兵哟。”
夏夏心道不好，虎妞明显也意识到了，她转了一下眼珠，继续嘟囔：“算鸟，算鸟。”
头一次，夏夏在她脸上看到了情绪波动。
“嘤嘤~”声响起，虎妞闭上眼睛，单手点了一下太阳穴，微光闪过，夏夏感觉有什么侵入脑海，四周豁然开朗。
她听到了草长莺飞的窃窃私语，海浪拍击礁石哗啦啦的声音，还感受到身体沉浸在幽深的大海里，寂静中偶尔的“嘤嘤”啼鸣，像是有很多个虎妞在同时低语。
这边，白烟飘到地上，化成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回头是岸。”
如果孙家人醒来，必然能认出来这就是寺庙门口见到的普陀大师。
虎妞斜了他一眼：“岸？老娘是鱼，上岸那叫搁浅，臭鸟一开口就是满嘴喷粪，早知道会被喷粪呛死，我就不该瞎玩，我要是不捣蛋就不会缺了心眼子追着船跑，要是不追着船跑，就不会被逮住...”
“施主，切勿徒增口业。”老和尚脸上的大小褶皱更多了，原本大慈大悲的面相变成了尖嘴油滑。
“那现在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夏夏竟然起来了，刀架在虞萋萋的脖子上。
“把大家放了！”
这一次不同于前几次，夏夏动作粗鲁，能划破了她脖子上娇嫩的皮肤，有血珠沁出。
什么时候？虞萋萋面色难看，这小妮子凡夫俗子，身上没有一丝法力，除非...这力量是借的，可是什么时候能力量共用，她想到了某种可能。
虞萋萋咬牙切齿：“蠢货，真的就这样把自己交出去了。”
力量共用，除非魂契，不同于人类主动结契，此契约是妖类发起，代表主动臣服，人类不必受双生制约。
她脸色晦暗难明，连叹了几声“好”。
一向如此，虞萋萋早已习惯，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她却要拼了命的抢，罢了，如今的地位，半生苟活，都是抢来的。
她抬头诡异笑了一下：“放了？我最喜欢你这样的蠢货了。”
夏夏刀子贴的很近，她动作太大，脖子上不一会就血呼啦的。
老和尚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三根香，香无火自燃，飘出一道细长的白烟，天上不知哪里落下一片叶子，叶子接触到白烟后，瞬间化作飞灰。
夏夏一惊，心道一声不好，她单手发力，刀锋更近一步，可是对方丝毫没有后退的想法，反而主动迎了上来。
手底下传来撕拉一声，是刀子磨着骨骼的声音。
接着，她整个人被踢飞了出去。
虞萋萋也没好到哪里去，脖子被切了一个大口子，都能看见内里的骨骼，可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白烟袅袅，飘到这里，伤口瞬间被缝合。
“这还是人吗？”夏夏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沉。
“人？我从前看书，读过这样一句话，当浑浊成为常态，清白反而成了一种罪过。不过，我更喜欢反着读，清白成了罪过的时候，浑浊才能活下去！”
“所以你就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