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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纪推开家门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客厅的灯还亮着，肖戒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建筑类的书籍，听见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嗯。”她脱下高跟鞋，随手将包丢在沙发上。
“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他合上杂志，起身走向厨房，“我给你热了汤，喝一点再睡。”
林星纪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涌起一丝暖意。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沉默寡言，却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周到。
她忽然想起今天在法庭上，对方律师咄咄逼人的样子，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累了？”肖戒端着一碗汤走过来，声音低沉温和。
“有点。”她接过汤碗，热气氤氲中，他的眉眼显得格外柔和。
“案子不顺利？”
“还好，就是有点烦。”她喝了一口汤，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别太拼了。”他轻声说，“喝完就早点休息。”
林星纪抬头看他，忽然发现他的眼底有一丝疲惫。
“你也是，别总等我。”她放下碗，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肖戒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熟稔的动作间，思绪飘回了他们婚礼结束的那天晚上，婚宴结束后，林星纪也是坐在这个婚房的沙发上边，眼神有些游离。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她低头看着自己繁重的婚纱，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想家人？或者朋友？她也不知道，所有的杂乱的思绪都涌入了脑海。
“累了？”肖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低沉温和。
她抬头，看见他站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暖水。
“嗯。”她应了一声，语气淡淡的。
“喝点开水吧，暖暖胃，一天没吃了吧。”他走过来，将水杯递给她，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多年。
就像婚礼上，他站在她身边，神情淡然，仿佛这场婚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林星纪不免一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可悲他们两个，还是该可悲她自己。
“你……为什么会答应结婚？”她放下水杯，忍不住问。
他也放下了水杯，收起了惯有的温柔，林纪星却松了一口气，起码不是那么的虚情假意。
“合适吧，我的事业现在稍有成色，家人方面，我需要一个妻子。”
“是吗，那你把我当成你的附庸品？”林纪星愠怒。
夜色渐浓，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影。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却带着一丝郑重，肖戒看着她眼神认真：“我们俩的婚姻，可能是因为合适，长辈的安排，家世的匹配，性格的互补……这些或许都是原因。但我想告诉你，我的观念里，并不认为女性结婚后的价值要被丈夫束缚。”
林星纪怔住了，他的话像是一滴水珠滴到在她的心池中，回荡出一片涟漪。
他继续说道：“你是我的妻子，但你更应该是你自己。你可以继续你的事业，追求你的理想，我不会用婚姻的名义去限制你。你有选择做母亲的权利，这是你的身体，你的决定。我不会用传统的观念去束缚你，也不会用‘责任’的名义去要求你。”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林星纪的心跳忽然加快，喉咙有些发紧：“那你呢？你……不会觉得这样不公平吗？”
肖戒笑了笑，眼神温柔：“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我会尽到我作为丈夫的责任，但这份责任不是束缚，而是支持。我希望你在这段婚姻里，依然能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或许我给你的答卷并不是满分，但我会用我的行动来向你证明。”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声轻轻拂过。
林星纪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轻：“谢谢你，肖戒。”
“不用谢，我的妻子，我想你或许对我也该换个称呼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