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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带回去的茶饼，所有的同事都赞不绝口。"
林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其实，他与杨锦荣达成的默契早已超越黑白界限。
此刻对方刻意用茶事做引子，不过是给身后那位打掩护。
"当然不过分。"
他转头吩咐："阿珍，让波子把新到的明前茶拿出来，再备些手工茶点。"
阿珍关门时特意多看了眼陌生男人，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办公室里只剩下茶香与沉默，林耀把玩着茶宠，静待杨锦荣揭开底牌。
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死寂。
徐少华喉结剧烈滚动，藏青色夹克下的脊背瞬间绷直。
他从未想过，这位传闻中黑白通吃的商界新贵，会在初次见面就抛出如此锋利的筹码。
杨锦荣端茶的手顿在半空，滚烫的茶汤在杯沿凝成水珠。
作为最清楚林耀手段的人，他也没料到对方会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将触手伸向尖沙咀的地下秩序。
阿珍垂眸整理裙摆，美甲无意识划过真丝面料，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林先生，您可能有所不知。"
徐少华勉强挤出笑容，警徽在胸前泛着冷光，道：
"尖沙咀帮派盘根错节，联胜和新义安的势力......"
"所以才需要徐督察这样的聪明人。"
林耀转动着茶宠，翡翠貔貅在掌心折射出幽光，道：
"听说您在苏格兰场时，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线人网络瓦解犯罪集团。"
他突然抬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陆sir帮天耀做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句话让空气骤然结冰。
杨锦荣想起三个月前，陆启昌带着油麻地警署配合天耀集团清剿字头，那些在暴雨中消失的社团骨干，那些永远不会出现在卷宗里的结案报告。
此刻林耀重提旧事，分明是在敲打徐少华——顺者昌，逆者亡。
"可是......"徐少华还想争辩，却被林耀抬手打断。
"尖沙咀警署每年的经费缺口，天耀可以补上。"
林耀掏出雪茄，火苗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道：
"下个月要在星光大道办慈善晚宴，我需要五百个警力维持秩序。"
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化作看不见的契约，"当然，如果徐督察觉得这个条件太为难......"
"我答应！"徐少华脱口而出，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警务处长汉格斯的调任命令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太清楚这背后的博弈。
与其做个任人摆布的棋子，不如抓住眼前这个机会。
杨锦荣轻抿茶汤，将茶杯重重搁在黑金石茶盘上，清脆的碰撞声打破凝滞的气氛：
"徐督察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在这个位置上活得长久。"
他起身整理警服，肩章银星重新变得耀眼，"阿珍，麻烦再泡壶茶，我和徐督察还有些交接的事要谈。"
林耀靠回真皮座椅，望着落地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
尖沙咀的霓虹已经开始闪烁，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气很快就会在天耀和徐少华联手的风暴中，被连根拔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