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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推开了门，走至游子葳的身后：“师父，少主吩咐在山庄待三个月，此后白日待在大厅，由庄内弟子随意提问”。
“呵～倒是有他的自信与傲气”，没有提“他”是谁，却让杜卿的脑袋更往下低了些。
“既然她开口了，那便让庄内的弟子准备准备，告诉他们，谁能问倒万三素，来为师处领赏”。
游子葳没有为难万三素的意思，但内心的不甘让他想知道，万丹溪最珍爱的徒弟到底是什么水平，是否值得万丹溪如此在意。
“是，师父”，杜卿领命，正准备退下，就听游子葳继续道：“慢着！这段时间，让你那个弟子空青跟随万三素的身旁”。
想起万三素看向空青时眉眼皆是笑意的模样，游子葳心里一动，也许，那个孩子会是个“意外”。
“……是”，虽不理解自己师父为何安排一个六岁稚儿跟随少主身边，但杜卿也不多问，径直出了门。
翌日，无涯山庄大厅内
“少主，空青乖巧，但不够聪慧，师父希望他跟您几日，沾沾慧根，您看？”杜卿推了推身侧的孩童。
见空青听到“不够聪慧”四个字，拧起了小眉头，万三素心生笑意，面上不显，只回了一个字：“可”。
“那就有劳少主了”，杜卿抱拳行礼：“若无其他事吩咐，弟子先行告退”。
“嗯”，看着有些木讷的空青，万三素颔首。
片刻后
“你想傻呆呆地站那多久呢？”万三素不再面无表情，眼底浮现笑意。
“弟子空青见过少主”，尚未想通自己师父和师祖的意思，空青回神，恭敬行礼。
“坐吧”，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空青不必站着。
无涯山庄内的弟子们武艺一般，万三素不打算为难一个六岁的稚儿。
一个年轻弟子自厅外徐徐而入，对着万三素恭敬俯身一拜：“少主，弟子有一问”。
见万三素点头，将面前的笔、纸挪到空青的面前，空青会意，提笔等待对方继续说。
“弟子曾于乡间碰到一起杂症，一老妇长期右侧腹股沟疼痛不适，便秘，神情疲惫，舌淡，苔薄，脉细。
基于上述的症状，弟子与师父商量，开了大黄牡丹皮汤，采用大黄、牡丹皮、芒硝、桃仁和冬瓜仁去治疗腹痛，散结消肿。
连喝三日，但效果甚微，弟子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为何？”
见身旁的童子快速地记载着对方的陈述，万三素暗暗点头，所谓的“聪慧”因人而异，这个孩子安静，没有那些小聪明，又对医道有着明显的兴趣。
“你有无考虑妇人的体质是否虚弱？”没有直接回答，万三素反问对方。
“妇人长年干农活，身体并不虚弱”，回想着那个妇人健壮的模样，少年回道。
看向身旁的空青，见他停了笔，万三素含笑道：“空青，你可知这个农妇体质如何”。
“不好”，空青摇了摇头，看向自己的师兄：“你看，不是你说的脉细二字嘛”。
空青抬起小手指轻点着自己的笔记，那上面已记录着对方刚陈述的内容，而指腹正落在“脉细”二字的下方。
“这”，少年一时语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