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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茅根欲言又止的模样，白术继续开口：“更何况，茅根他不通武艺，与我们不同，只能将身上穿得更加厚实”。
万三素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茅根，她一年四季穿的衣服都差不多，自心经突破到第五层后更加感知不到周身的温度变化，不怕热也不畏冷。
而茅根自小不会说话，错过了练武最佳的时间，此后更是不再接触武道，一心钻研医道。
按茅根的想法，能将一件事做好便够了，而经他制作的药丸，也得到了南华山派上下的认可。
茅根接收到万三素的目光，笑着摆了摆手。
万三素自会走路起，便经常陪着他，对着自己用稚嫩的语气说见了什么人，今日又做了什么。
茅根一度觉得万三素也许还不了解什么是哑巴，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开口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等三素再大点，便也会觉得自己无趣吧。
但年复一年，万三素只要有了空闲便坐在自己的身边，茅根突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缺陷了，甚至已经将这个天生的缺陷当作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他觉得，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让自己难受了多年的哑疾换取了万三素更多的陪伴，她让自己从心底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你怎么来了？”万三素转眸看向白术，上下打量着他，见他内里穿了一身常服，但外面却裹了件大衣，万三素眼神一动。
“没，恰巧经过罢了”，白术面不改色地回道，随即边转身向外走去，边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师父那还有要事呢“。
“哦，那你去吧”，万三素随意地回了句，便自顾在茅根旁坐下。
两刻钟后，南华山半山腰上
“嘿，总是你耍我，这次还不是被我给骗了“，白术迈着轻松的步伐一路向下走去：”傻三素，上次带你下山后被掌门甩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脸色，之后我连山都不敢下。这次要不是黄岑有事，我还窝在山上呢“。
说着又觉得解气，往下连跨了好几步，边跳跃，边说道：“傻三素，这次总算是我赢了吧”，虽然这个比试另一个当事人也不知道，白术还是觉得自己赢了一回儿。
白术又踏一步踩在了一块岩石上，抬眸看向接近山脚的凉亭，却见那凉亭中有一抹身影，约莫是八岁的孩童。
白术心下一惊，脚下瞬时一个趔趄，赶忙提气，往凉亭方向飞去了数米，堪堪在亭子外站稳。
“赢在哪呢？”女娃调侃的声音传来，随即转身，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戏谑地看着刚站稳的白术。
“你……你怎么在这？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下山？”凭万三素现在的身手，半山腰那几个守山门的弟子没有察觉也属正常，但万三素怎么知道自己要下山的呢。
“笨白术，你自己告诉我的呀”，万三素歪着脑袋，展示着孩童可爱的一面。
万三素的一句话，让白术不禁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咳咳咳……什么时候的事？”
“是你的功力越发得精进了，察觉不到冷意”，重复一句白术在茅根面前说过的话，万三素不再多言，径直抬步向山下走去。
闻言，白术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时有些懊悔，山下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百姓，自己为便于不要太过异于常人，比往日多穿了一件大衣，竟是这件大衣留了破绽。
抬眸看向已经走到山脚的万三素，这时才注意到她的身上比之刚才也有所不同，多穿了件冬衣。
“诶，你慢点”，来不及为自己又一次的败北而哀伤，白术急忙追上前面走得欢实的万三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