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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栀子花香，手臂却像铁箍般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陆郁在梦中不安地扭动，额前的碎发早已被冷汗浸透。
“哈啊——”陆郁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她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洛卿辞扣在枕边，双腿也被对方膝盖压住。
月光不知何时已经褪去，晨光里能看清洛卿辞睫毛在脸颊投下的扇形阴影。
“怎么了？”洛卿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指尖却已经抚上陆郁汗湿的后颈。
她半睁着眼，看见怀中人眼睫颤动如受惊的蝶翼，瞳孔里还残留着梦魇的余悸。
陆郁的指尖死死抵住自己的眼皮，声音发颤：“我的眼睛……又不一样了……”
她指缝间漏出一丝诡异的血光，转瞬即逝。
温水滑过喉咙的声响在寂静的卧室格外清晰。
洛卿辞放下玻璃杯，杯壁凝结的水珠在床单上洇出深色痕迹。
她捧起陆郁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对方发红的眼尾：“说说看。”
晨光渐渐转成金色，陆郁的描述让房间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那些在办公桌下游荡的残缺鬼魂，茶水间镜子里突然出现的血手印，还有午休时总在耳边响起的窃窃私语。
“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的了。”陆郁攥紧被角的手指关节发白，睡衣后背湿透了一片。
洛卿辞突然掀开羽绒被，冷空气激得陆郁一哆嗦。
她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发梢还翘起几根呆毛，语气却异常清醒：“不是幻觉。”
她从衣柜深处抽出一只雕花木匣，“是你开始修炼后，阴阳眼冲破了护身符的压制。”
木匣打开的瞬间，整间屋子的光影诡异地扭曲了一秒。
陆郁看见匣中黄符上的朱砂符文正在缓慢蠕动，像某种活物。
“今天不上班吧？”洛卿辞突然岔开话题，指尖夹着的符纸无风自动。
窗外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远处小学的晨操音乐隐约可闻。
陆郁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总要喘口气……”
修炼时的光阴流逝总是难以察觉。
等陆郁掌握阴阳眼收放诀窍时，日影已经西斜。
她望着掌心忽明忽暗的灵光，突然想起最关键的问题：“嘉仙的人……不是每时每刻都戴着玉佩。”
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计划难道就要这样破产了吗？
洛卿辞挖着冰淇淋的手顿了顿：“母玉佩……”
她轻声叹息。
两人交换情报时，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陆郁这才知道，科技园跳楼案，竟都与上一案的账中仙有关。
“黑袍人交给我。”洛卿辞道，“你继续盯着嘉仙。”
……
夜色如墨，科技园的路灯突然集体闪烁起来。
陆郁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小道上产生诡异的回音，仿佛有另一个自己正在背后亦步亦趋。
她第三次经过那棵长相极丑的老槐树时，终于停下脚步——树根处她十分钟前故意丢下的纸巾，此刻正泛着诡异的荧光。
“终于忍不住了？”陆郁猛然转身，眼白瞬间爬满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