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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养伥鬼？荒谬！”冷璃音猛地转身，发梢扫过洛卿辞的下颌。她声音陡然拔高，惊起不远处一群夜栖的麻雀，“这世间根本无神！”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在两人之间。
洛卿辞眯起眼睛，无常的威压让周遭温度骤降。
她缓慢地转动清澈的眼球：“哦？”
冷璃音这才意识到失言。
她仓皇后退时踩断一根枯枝，断裂声惊得树洞里安睡的松鼠窜了出来。
月光照出她瞬间褪尽血色的唇：“我……我是说……”
“五方鬼帝不算神明么？”洛卿辞忽然逼近，锁魂链不知何时已缠上冷璃音的手腕。
冰凉的锁链贴着她突突跳动的脉搏，像条蓄势待发的蛇。
“我不知道！”冷璃音挣扎时，一片枯叶卡进她的发簪。
她胡乱扯开发髻，青丝散落遮住半边脸庞，“我什么都不知道！”
洛卿辞轻笑一声，指尖挑起一缕逃逸的发丝。
月光穿透树叶的间隙，将冷璃音颤抖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那上面还挂着细小的露珠，不知是夜露还是别的什么。
剑光如炽，撕裂了浓稠的夜色。
洛卿辞玄色广袖翻飞，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过那道灼目的剑气。
发梢被凌厉的剑风削断几缕，缓缓飘落在脚下的银杏叶上。
她眯起眼，看见冷璃音正以城隍印格挡，白玉官印与剑锋相击迸出几点火星，照亮了来者灰鹤纹的雪白道袍。
“又是你！”柏秋寒收剑而立，剑穗上缀着的青铜铃铛叮咚作响。
月光照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握着剑柄的指节泛着青白，“你们也知晓了？”
知晓什么？冷璃音蹙眉。
她认得这位道协最年轻的执剑长老——虽然对方从未见过她这副城隍打扮。
夜风卷着柏秋寒身上特有的沉香气味扑面而来，混着方才剑气灼烧空气的焦味。
“当然。”洛卿辞突然按住冷璃音的手腕，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
无常面上带着莫测的笑意，月光将她半边脸庞镀上银辉，另半边却隐在树影里，“柏道长深夜持剑私闯民宅，道协如今这般不讲规矩了？”
柏秋寒冷嗤一声，剑尖挑起地上一片枯叶。
叶片在剑锋上旋转，突然“嗤“地燃起幽蓝火焰：“也是，那个小丫头都敢去嘉仙律师事务所上班了，你们会不知情？“
火焰映照着她眼底跳动的光，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洛卿辞心头微动。
她还没来得及检查陆郁今日的功课，科技园的变故确实不在她掌握之中。
夜枭在远处啼叫，衬得此刻的沉默愈发诡谲。
“既然被你们抢先一步，”柏秋寒突然翻转剑身，燃烧的叶片化作灰烬飘散，“可有所获？”
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洛卿辞腰间若隐若现的锁魂链上。
“并未。”洛卿辞轻抚过身旁的树干，树皮上新鲜的剑痕还散发着松木清香，“此地干净得反常。”
一片银杏叶飘落在她肩头，竟诡异地从中裂成两半。
柏秋寒眉头紧锁，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