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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根本不敢再下重手，担心场上的黎苒会越来越多。
逐渐的，他感到了疲惫和绝望。
真实的黎苒站在众多幻象期间，构架的ai数据具有模仿性和学习性，她混在其中一起出招，最开始，那些ai有样学样，和她动作保持一致。
到后面，学习的招式够多了，形成了相对完善的剑法数据库，所以她们开始自由排列组合，出招开始逐渐不同。
进一步混淆白落的认知。
场外。
颜慕和衍天宗其他几个已经淘汰的弟子们排排坐一起，看着被笼罩在幽蓝水光中的擂台场，看着擂台上应对越来越真实的黎苒幻象狼狈不堪的白落，一下一下敲击手心的扇子也敲不动了。
是，如场外人所见，整个擂台都被蜃珠的幻境所笼罩，观众视角下的幻境并没有白落眼中的真实，数据的成像上还漂浮着那看不懂的奇怪符文，然后其上又笼罩了一层属于蜃珠幽蓝色的荧光。
白落身上的伤也并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么多，只有黎苒混在其中带来的几道剑伤，大多还都在他的肩背。
但这些，白落都不知道，在他的视角中，擂台和之前的别无二样，只是台上多了这么多的黎苒。
而观众想要切实体验幻境带来的效果，体验白落此刻的感受，也有一种特殊的幻境水镜，将自己神识附着上去便可。
颜慕去试了一下，然后就呆坐着不动了。
“你们师妹这奇怪的阵法，可是越来越多了啊，哈哈。”最后笑这两声颇为苍白。
平心而论，让他面对这种阵法，他也慌。
“你一个外人能去坐自己宗门那边吗？”戚若很是嫌弃看他一眼。
“也没规定必须自家宗门的坐一起吧？我就乐意坐这儿，而且你怎么不说海汐？她也坐这儿呢！”
海汐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和阵修的尹姝讨论黎苒将阵法和幻境结合的可行性。
“哎呀，你们都安静点吧，打扰我看比赛。”沐诗澜打断他们的吵闹。
旁边的离凝霜盯着擂台，“师妹应该快赢了。”
“善于用幻术的人败在了幻境上，白落可惜了。”败于白落手下的离凝秋说道。
她深知白落幻术的可怕之处，黎苒能攻破他的幻术并反客为主用幻境配合阵法将其困住，实在精彩。
场上的白落已经撑不住了，他半跪在地上，身边围了将近三十多个黎苒。
她们看着他，没有出手，而是不停的在问。
“找到我了吗？”
魔音入耳般，让他精神彻底崩溃。
他手中握着最后一件道具。
是一件强力攻击性法宝，只要黎苒被他找到，他就能反杀。
或者……
找到阵眼，破了这古怪的阵法。
可他并不知道。
核心的阵眼，其实在黎苒身上。
这根银针上篆刻的是数据的核心，是ai学习的根源，是幻境的尽头。
可他找不到真实的黎苒，太像了，每一个都那么像。
道具握在手中，踌躇不敢用。
一旦用错了，场上会再多一个黎苒，而他也失去了全部反抗的机会。
或者，用或不用，其实没太大差别。
因为黎苒或许还有后手，比如那件筒状的道具，可他已经累了。
最后，三十多把长剑抵在他身上的致命处，其中有一把，是真实的。
一旦刺下，比赛结束。
“现在，你分得清哪个我是真实，哪个我是虚幻吗？”
这些黎苒，用不同的语气，齐声说出相同的话。
最终，他垂下头，“我认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