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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目光微闪：“无妨。有时候，快刀也能斩乱麻。只是看这刀，要怎么用了。”
“去，备一份厚礼，就说我听闻叶太傅近日似有不适，准备前去探望。”
……
靖西王府行辕的正厅里，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叶云坐在主位，神色平静地品着茶。
李源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身后跟着脸色同样难看的幕僚钟鸣。
“叶太傅！”李源开门见山，声音洪亮，“你都听说了吧？孙承宗和钱谦那两个狗贼的所作所为！简直丧心病狂！”
叶云放下茶杯，抬眼看他：“大殿下息怒。本王也是刚得到一些消息，正感震惊。”
“依我看，就该立刻将他们拿下，明正典刑！”李源攥紧拳头。
“太傅，你意下如何？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带兵去抓人！”
他话音未落，李泽也到了。
他步履从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和愤慨。
“大哥，叶太傅。”李泽先是行礼，随即叹了口气，“江南吏治败坏至此，实乃我等皇子与朝廷之失察，令人痛心疾首。”
他转向叶云：“太傅，此事关乎国本，绝不能姑息。”
“但孙、钱二人毕竟是朝廷任命的江南总督和巡抚。”
“若无确凿证据，直接动用兵马抓捕，恐怕于理不合，也容易授人以柄。”
“证据？”李源怒视李泽。
“那些被克扣的军饷，那些空置的粮仓，那些被屠戮的百姓，难道还不是证据吗？”
“二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讲这些繁文缛节！”
“大哥此言差矣。”李泽语气平和，“正因事态严重，才更需谨慎行事，务求一击必中，将所有涉案之人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若只抓了孙、钱二人，让他们背后之人有了准备，岂不是放虎归山？”
“你……”李源气结。
就在这时，武敏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显然也听说了风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哟，都在呢？讨论怎么处置那两位父母官？”她走到叶云旁边，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说，直接拖出去砍了不就完了？”
“留着过年吗？”
这话简单粗暴，却意外地让李源找到了共鸣：“武将军所言极是！对付这等国贼，就该用重典！”
李泽皱了皱眉，没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叶云身上。
叶云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僵持。
“两位殿下，武将军，稍安勿躁。”他环视众人。
“孙承宗、钱谦二人贪赃枉法，败坏吏治，证据虽未完全确凿，但已露端倪，其罪当诛，毋庸置疑。”
“但是，”他话锋一转，“正如二殿下所虑，此事恐牵连甚广。”
“也如大殿下所言，不能再拖延下去。”
“倭寇在外，蛀虫在内，两相夹击，江南危矣。”
叶云站起身，走到厅中悬挂的江南沿海舆图前。
“依本王看，不如双管齐下。”
他手指点在舆图上几个沿海的红点标记处。
那是锦衣卫初步探明，几处倭寇可能登陆或藏匿的地点。
“其一，攘外。”叶云看向李源和武敏。
“大殿下、武将军，倭寇既然猖獗，我等便不能坐视。”
“可选一处敌情相对明确、地势有利于我军突袭之地，由大殿下亲选精锐，武将军率骁骑军策应，发动一次精准打击！”
“此战，不求全歼，但求速胜！”
“一则，打掉倭寇的嚣张气焰，振奋我军民心。”
“二则，也是对江南地方卫所的一次检验，看看他们到底是真无能，还是假无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