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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授猝不及防之下，只感觉一股冰寒刺骨的阴冷之意——顺着喉咙直冲而下，瞬间弥漫至全身四肢百骸。
“该死，大意了！”
就在沈授惊慌之际，他却是没有觉察什么实际的痛苦。
事实上，那股阴冷之意虽强烈，却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沈授心中稍安，连忙运转血气，试图将这股异样的力量驱逐出体外。
但就在这时，他惊讶地发现，那股阴冷之力竟与他的精气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度化妄世之兽心，夺‘疑’之法残碎——‘喜’之法残碎——‘痴’之法残碎，无妄世尊赏下下等善德。】
沈授心中震惊，连忙凝神细察，发现这股阴冷之力——竟在缓缓融入他的精气之中。
这不仅未造成损害，反而似乎在滋养着他的身体——尤其是舌头以及心脏。
他尝试着引导这股力量，随着每一次循环，沈授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肉身肌力在悄然增强。
除此之外，他开始感到一股莫名的欢喜之情在心中弥漫。
这股欢喜之情来得突兀而又强烈，让沈授不禁有些愕然。
他不清楚这股欢喜的来源，只能感受到——它竟诡异地瞬间驱散了他之前的所有惊慌与不安。
而他心中则倏然浮现了一些讯息——【欢喜舌枪】。
“怎么回事？我好像突然就会了一种——叫作欢喜舌枪的道术？
这舌枪似乎可以吸取修士的欢喜情绪，不断变得愈发坚韧而柔长。
而且我的脑海里，甚至还出现了一些仞道的修行法？”
沈授蹙眉捂着额头，思索道：“每日服用阳壮男子的舌头——可养尖锐刚猛之阳舌；
若是服用阴柔女子的舌头，可养柔韧阴舌；
若是主服用孩童的舌头，则可养阴阳融合、刚柔并济之舌。”
此时此刻，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万夫人要那么多孩童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修炼那所谓的仞道，为了养出那独特而强大的舌枪。
孩童的舌头，因其阴阳未分，刚柔并济，对于修炼这种诡异的舌术而言，无疑是最佳的养料。
沈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对于万夫人的残忍与野心有了更深的认识。
孙缌绮面露忧色，“沈大人，你没事吧？”
沈授摆手道：“没事，这残心道蛊似乎和我融为一体了，可有什么不妥？”
“其实倒也没有不妥，但若是吸收过多的残物，或许会影响你的心性。”
孙缌绮微微皱眉，继续说道：“这残心道蛊虽然能让你掌握一些奇特的能力。
但它毕竟源自他人，长久下去，难保你不会被其中的负面情绪所侵蚀。”
沈授点点头，而后发现那死去的冯司士身上——居然出现了类似的东西。
然而冯司士留下的残物，却是一个五指扭曲拧成的螺旋锥刺。
这螺旋锥刺上，同样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古怪精气，与先前那残心道蛊的气息如出一辙。
沈授自然没有浪费的理由。
这次，那残物则是钻进了沈授的掌心——而后直接化作了肉眼可见的道纹。
不过这残物倒是不像【欢喜舌枪】一样那么古怪，至少没有直接催发什么异样的情绪。
而他的心中，自然又凭空多了一些相关的讯息。
“【五指旋杀刺】？仞道与杀道结合，用五指杀人，每杀一人而后吞食其手指。
每杀足五百人可进行一次凝炼？
乖乖，看不出来，这表面和蔼的冯司士还是个杀人如麻的主。”
“话说回来，什么样的修士死后才会形成残物？”
孙缌绮思索道：“应该至少要四重之上吧？
因为前三重的修士很难凝练出道纹来。”
根据孙缌绮之前所言，修士的前三重山其实没有本质差距。
但四重山却是一个小蜕变的境界了。
据说到了这一重，精气神合一，通晓道之玄理，修士便可以尝试凝练——自己的道纹，也算是初步踏上了道途。
当然，这凝练道纹的过程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道身崩毁，修为尽失。
毕竟不是谁都敢——和沈授之前一样那么搏命乱来的。
而沈授顿时愣住了，“这俩看着年纪轻轻，就都是四重的修士？
修为境界这玩意，难道如此崩坏吗？”
孙缌绮微微摇头，“不一定，也可能是掌握了一种四重境的道术。
直接强行修行道术，这样的勉强也算四重境。”
此时那万员外已经苏醒过来，沈授拽着对方的衣领，问道：“说说吧，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
“那我说了，您能不杀我吗？”万员外哭丧着脸。
沈授翻了个白眼，“你不说我现在就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