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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念浑身一抖，沉默着抬手掐诀将万寻铃送到顾舟识海内，然后一言不发站在原地。
秦枝年余光扫了眼忽然沉默下来的慕容念，猝不及防看见一颗豆大的泪珠直直落下，砸碎在绿茵茵的草地上。
秦枝年面色一怔，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僵持半晌，顾舟终于感知到方向开口：“这边。”
秦枝年抬脚跟上，慕容念虽然沉默但还是乖乖跟上。
见身后的人跟上，秦枝年才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没了慕容念的念叨，秦枝年才发觉原来这里这么安静。
安静的出奇。
秦枝年放轻了脚步，抬眸看向前方树上的树叶，树叶在飘动着，虽然幅度很小，但确实没有静止。
树叶在动，那就说明有风，可她没听见一丁点儿的风声。
眼底寒光闪过，秦枝年停下脚步盯着那片树叶。
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幅度，像是有人提前安排好了，这些树叶要怎么动，天上的云要怎么飘，这个花园里的位置要怎么变幻。
所以不是慕容念带错了路，而是他们现在很可能是在秘境里。
像是察觉秘密被发现，树上的树叶齐齐停下，而后唰一声叶尖齐齐指向秦枝年。
秦枝年拧眉，心中猜想瞬间落地。
是幻境察觉到她发现了问题，所以幻境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解决她。
密密麻麻的叶尖映在瞳孔里里，冒着寒光。
秦枝年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是死境。
其目的并不在于将人困于幻境之中，而是让人根本察觉不出这是幻境，让人在幻境中反复陷入重复，直至最后陷入自我怀疑，失去意识，心甘情愿化为这幻境的养分，好使得这幻境更加完善。
而发现真相者，必死。
上一秒还鲜嫩翠绿的树叶下一秒就像是锋利的铁片齐齐飞射向秦枝年。
顾舟听见动静转身，瞬间瞪大了眼出声提醒道：“小心！”
秦枝年想闪身避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秦枝年死死咬紧牙关，始终无法冲破身上禁制。
识海中玄月想要响应主人的召唤，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着。剑身颤抖，始终无法出现。
噗嗤声接连响起，是树叶没入身体的声音。
刹那间，血光乍现。
滚烫的鲜血喷洒在秦枝年脸颊上。
秦枝年瞳孔骤然缩紧，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慕容念牢牢挡在秦枝年身前，那些树叶没一片落在秦枝年身上。
秦枝年心脏猛然一颤，怀里一重，是慕容念倒在她身上。
大脑僵住，在那瞬间失去所有思考能力。
秦枝年声音发颤，呆愣着问怀里浑身是血的慕容念：“你……做什么？”
她刚刚还说要杀了他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