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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若置身在黑暗的潮水中，挣扎无果，只能放任自己下沉，落入孤寂的深渊。
顾黎放下筷子，抵着唇思考，为赵母今天的发疯行为做了个总结。
“来碰瓷的。”
想到今天自己和赵母打的嘴炮，顾黎靠在椅子上，略有些兴致昂扬。
“我和她吵了一架，我赢了。”
她以前向来是能一刀毙命绝不多哔哔，虽然人和事是解决了。
但被骂了总归还是有点不爽，是反复鞭尸都无法解决的程度。
今天吵了一架后，看着赵母气的喘不上气的样子，顾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坦。
她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果然脏话还是要骂出口才健康。
“祁思啊。”
顾黎看向林祁思，语气是难得的正经。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林祁思一怔，下意识做出认真听的姿势。
“以后有气千万不要憋着，有仇当场就报，知道吗？”
“不用害怕，妈妈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帮助你的。”
她说完，感慨似的拍拍林祁思的手。
“一直憋着对乳腺可不好。”
男孩子也需要好好爱护自己的乳腺啊。
林祁思嘴角抽搐，本来因为顾黎前半句话稍稍感到暖心和可依靠。
她的后半句话瞬间让回暖的气氛变了味。
不过正是因为这么一打岔，林祁思心里的阴暗也进行不下去了，只能被迫终止。
他垂下眼，有点无奈。
“知道了。”
“真乖。”
他的乖巧让顾黎习惯性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碰到他头发的瞬间两个人都呆住了。
林祁思浑身僵硬的紧绷起来，虽说他极力想压制住身体的抗拒，不要做出太大的反应。
但在下一瞬间，他就控制不住的打开了顾黎的手。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林祁思有些惶恐的抬起头，颤抖着手看向顾黎。
“对…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
他只是太害怕被人触碰了，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顾黎正盯着自己的手出神，一时间没有搭理他。
“别讨厌…我。”
她的反应让林祁思的声音越发低下去。
他垂下头，紧捏着拳，面色苍白，不住的低声喃喃着。
“别…讨厌我。”
“抱歉。”
一张纸巾出现在他眼帘，顾黎平静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刚才包完饼忘擦手了。”
她极力用不多的表情表达歉意。
“你的脑袋上可能沾上大酱了。”
再次没跟上她思路的林祁思：“……”
他茫然抬头，又茫然的接过纸巾，敷衍的擦擦头发，表情有点木愣。
接连黑化颓丧中断，林祁思突然有种累觉不爱，想要毁灭摆烂的痛苦感。
他的妈妈脑回路有点奇奇怪怪，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完全没办法按照常规剧情发展，笑死，根本黑化不起来。
“我可以帮你用特殊方法清理。”
顾黎委婉的提出补救方式。
林祁思想起昨天在王顺来办公室，浑浑噩噩间看到的堪称奇异魔幻的场景。
他动了动嘴唇，对上顾黎的视线后又耷拉下脑袋，把问题憋了回去，乖巧摇头。
“不用了，妈妈。”
他都能跳楼重生回到15岁，重生后发现妈妈有点异能力也是合理的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