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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略一沉吟，目光坚定道，
“我要让明氏母子，从此再无翻身的可能！只是想要扳倒他们，需要完整的证据链，便只能看着他们舞弊了，可惜了几名无辜学子。”
功名是按照名次来的，试卷卖出去几份，对应着原本该上榜的几人便会被挤下去。
凭真才实学的，怎么比得过舞弊的？
对此，周婉一直耿耿于怀。她自己曾是拼尽全力生活的人，也曾想过日后兄长若能有功名傍身，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尽管她这些年在学政府中手上也沾过血，可是对这些被迫卷入其中的无辜者，她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
苏长乐义愤填膺，拳头握的紧紧的，
“他们拿着人命当儿戏，难道生而贫穷，就该成为任他们戏弄的玩意儿？凭什么？！”
周婉白了她一眼，
“是我不想让他们偿命吗？我是谁，他们又是谁？我能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已经算是尽我所能了。哎…”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明氏是学政大人正妻。
即便学政大人对明氏大人有千般的不满意，也只能将一肚子怨气咽下去。
再喜欢的女人，也只能费尽心机纳入后院为妾，却不敢对明氏硬来。
并不是明氏本身有多让学政大人畏惧，而是她背后的明家。
两家结为姻亲，便是缔结契约。自然少不得官场上的相互扶持，利益风险共担。
若学政大人贸然对明氏出手，那便是打明家的脸。
说来讽刺，学政大人和明氏，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谁会对自己的利益重拳出击？
宋锦想了想上辈子结识周婉的时间，在她与陆思贤成婚3年左右。
当时的周婉“大病”初愈，时常在庄子上小住调养身体。
也就是说，科举舞弊的完整证据链是不是让明氏翻不了身她不知道，反正还有余力对周婉下毒手是真。
想到这里，宋锦试探道，
“我倒有个法子，既能让学子们公平竞争，也能有机会让明氏偿命。不过…”
苏长乐：“现在还有什么好忌惮的，阿锦快说来听听。”
宋锦：“不过，会危及学政大人的官位。不知周姐姐…”
周婉：“阿锦觉得，我对他是真心的？”
宋锦：“周姐姐通透，自然不会。可他是你孩儿的爹，以他如今岁数，长子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你的孩儿会得到他全部的扶持。”
周婉：“我呸！宁愿我的孩儿没这么个爹！”
见她是这个反应，苏长乐挺惊奇的，
“他待你，不是一直都极好的吗？”
这一点，宋锦也有所耳闻。那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不讲道理的偏爱。
这是宋锦上辈子亲眼所见的，开始并不知道周婉只是妾室。还以为他们是恩爱夫妻。还羡慕过，他们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周婉冷笑，
“他若真爱重我，怎会不尊重我的意愿，而是利用明氏的妒忌和愚蠢，将计就计逼得我只能对他投怀送抱！如今这局面，不过是他的后院儿缺一个能抗衡明氏的人而已。”
在这个问题上，宋锦的态度比较中立。
只是心中感慨，这位学政大人苦明氏久矣，自己不能正面硬刚，就藏在后面，找个红颜知己给他打工。
当真是…为官的不二人选！
其实这位学政大人还算靠谱，知道找个聪慧的，斗不过明氏的他也不招惹。
虽说他人藏在背后吧，也是给权给钱给撑腰的尽力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