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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千夜僵硬的回头就看见面带微笑的林梅，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灰，像是蒙了一层薄纱。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虞千夜的视线落在林梅脚边，那里没有影子，只有一圈水渍在缓慢扩散。
“林女士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虞千夜打破沉默，声音有些沙哑。
她的目光落在林梅颈间那道若隐若现的勒痕上。
林梅依旧保持着那副和善的样子，轻轻坐在了虞千夜的床铺上。
床单没有任何凹陷，“希望你救救我们周家，”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空洞，“我已经成了植物人，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了，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受苦。”
虞千夜静静看着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物，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直到林梅探究的眼神扫过来，她才勉强开口：“沈月容是不会放过我的，这个你也知道。所以我会帮你的，但前提是我要怎么去周家？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谣言对我非常不利。”
林梅微微点头，嘴角的笑容带着丝苦涩的意味，“我晚上会尽力给我丈夫托梦，侧面告诉他来接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仿佛随时会消散。
虞千夜沉默片刻，在林梅转身要离开时，突然叫住了她：“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沈月容的事情？”
林梅的脚步顿住了，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无奈：“他是厉鬼，我是游魂，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对我的家人下手。”
虞千夜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试图看出什么破绽，“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林梅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复杂的神情，随后身影逐渐淡去，消失在月光中。
房间重新归于寂静，只有床头那盏忽明忽暗的台灯，投射出虞千夜若有所思的影子。
天刚蒙蒙亮，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警局门前的街道。
虞千夜站在台阶上，冷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清晨特有的凉意。
三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几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子下了车，态度恭敬却带着几分疏离。
“虞小姐，周先生派我们来接您。”为首的中年男子微微颔首，朝她鞠了一躬。
虞千夜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他们的脸，却在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怜悯。
她也没有多问，径直上了车。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皮革的气息，显得格外沉稳。
车子启动，缓缓驶入清晨的街道。
虞千夜靠在椅背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逐渐苏醒的城市。
街边的小吃摊已经支起了热气腾腾的炉子，油条的香气和豆浆的甜味顺着风飘进车内，勾起了她的食欲。
“停一下。”她忽然开口。
车子在路边停下，虞千夜推开车门，走向最近的小吃摊。摊主是个中年妇女，正麻利地翻动着锅里的肉夹馍。
虞千夜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趁机瞥了一眼微信消息。
屏幕上跳出一条未读信息，发件人是那个校园贷的老大，还是在催她还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