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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之旅很顺利，纪浩宇按照地址，在巴黎的一角找到了妈妈之前的保姆玛丽。
说是保姆，不如说是乳娘更亲切，他知道妈妈成长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玛丽一起度过的，两人的关系很亲密，既像朋友，又像亲人。
纪浩宇再次说明了来意，玛丽十分欢迎。
她现在老了，能见到容愿的时间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是只能等到夏天，容愿来看望她。
玛丽也为他做出了心之所向的回答，她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是年轻的容愿，和那名活泼的女孩，“我记得...好像叫lily。”
“她们是在巴塞罗那遇到的，我想，大概是因为lily也有着一副华人面孔吧，所以容愿再看到她被广场上的无良商家强买强卖时帮了一把。”
“在这之后，她们整个暑假都黏在一起，关系非常地好。”
“我记得那时候，奥萝拉家里的产业经营得很不好，她也为此忧心，但是她的妈妈不想让她接触太多，毕竟，她还在上大学，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日子。”
奥萝拉是妈妈的法语名。
“但奥萝拉非常要强，她虽然表面上服从了她母亲的安排，但在到达巴塞罗那之后，还是拉着我一家又一家的走访面包店，想找出他们之间的不同，也想做出独一无二的味道。”
“大概是太想做到了，她连玩的时候也在思考，明明才19岁，却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纪浩宇知道纪氏在成为今天的纪氏之前，是在欧洲靠着饮食行业起家的，但他完全不知道，居然还涉及了甜品行业。
“也就是在走访的时候啊，碰到了Lily。她们每次分开后，奥萝拉都会兴奋的跟我讲个不停，都是在说Lily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激情。”
“我还记得她在阳光底下说的那句话：‘玛丽，你说说多巧啊，她也是因为这里的面包慕名而来。我也是，你说，这算不算命运？’。”
“在遇到Lily后，她的步伐就慢下来了，我想，Lily给她带去了力量。”
说着，玛丽笑了起来，她看向街景，感慨：“我多希望奥萝拉永远都这么快乐。”
纪浩宇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对于妈妈和何雪艳的关系，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对了，现在Lily怎么样了？我好久没听到奥萝拉提起她了。”
纪浩宇垂下眼眸，语气抱歉：“她已经过世了。”
玛丽惊讶，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那奥萝拉该有多伤心啊。”
他尴尬的笑笑，这些事情，他一点也不知晓，就算现在听到了玛丽说的这些，也只能说明，妈妈和何雪艳的关系，曾经非常要好。
至于妈妈口中说的那一句“不配”，他依旧一无所知。
*
林妍在家里，继续研究厨艺，马上就元旦了，她想给自己露两手。
学点什么好呢，她刷着手机，寻找菜品。
被一个电话打断了，是陌生号码。
这回她接了：“喂？您好？”
“妍妍啊，是我，伯母。”电话那头，传来纪容愿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林妍原本东歪西倒的坐姿一下子板正了，她不自觉的小声：“伯母好。”
“上次我看你很爱吃火腿，又叫人送过来了一些，今天刚到，新鲜的，给你送过去一点？”纪容愿的声音柔和，有力，又威严。
“好...好，谢谢伯母。”林妍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上次那个火腿是真好吃。
“元旦要不要回家一起吃顿饭？浩宇那小子估计赶不回来了。”
诶？这倒是她始料未及，和纪伯母两个人单独吃饭吗？光是想想她就有点紧张了。
但又忍不住想要亲近她，而且，还是伯母主动开口的，拒绝也不好，于是她答应了：“好的，伯母。”
纪容愿笑得更开心了：“好，到时候我叫人去接你。”
林妍盯着早已挂断的电话，心依旧怦怦跳，是紧张，也是激动。
她总觉得，纪伯母，在某些方面和妈妈有点相似，所以她想要更亲近一点。
突然，门铃响了，林妍吓得一激灵：这么快就送到了？
她走过去看视讯门铃，是小影。
林妍开门，惊喜交加：“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