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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应声转头往外看，来人竟是沈轻因。
“母亲，你这两日可还好？”沈轻因语气温和，唇角带笑。
杜氏恨恨的瞪着沈轻因。
“我身陷囹圄，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母亲说岔了，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母亲自己决定的，跟女儿没有任何关系。当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之果。”
杜氏无言反驳，羞恼道：“哼，你一个卑贱外室所出，充作我的嫡女，占尽了便宜，休要不知好歹！”
“这些年，若不是我宽宏大度，心慈手软，你早就不知道命在何处了，哪里还有机会来看我的笑话？”
沈轻因面色不改，依旧唇角带笑的看着她。
“母亲又说岔了，你肯允我做你名义上的亲生女儿，难道不是因为有好处可拿？我有命活到今日，难道不是因为菩萨真人庇佑，让我一次次死里逃生吗？”
再次毫不留情的揭破，杜氏顿时更加羞恼。
“你！”杜氏指着沈轻因，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沈轻因，早已不是当初，得到她半句夸赞便会高兴到脸红的小姑娘了。
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沈轻因轻咳一声，不疾不徐的说道：“母亲不必这样生气，我今日来，只为救你，非是要与你争执些什么。”
“救我？”杜氏冷哼一声。
就连沈知年都不真心救她。
将她送进大牢来的沈轻因又怎么可能会真心救她？
“你不过是想哄骗我，让我将东西拿出来，告诉你，不可能！我这么多年，难道白养你一场，白让你喊娘了吗？那东西就是我养你的报酬，休想要回去。”
沈轻因微微垂下眼眸。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母留下的到底是什么。
可听杜氏这话里的意思，该是件值钱的东西。
“母亲可想好了，这监牢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再值钱的东西，也比不过自由。”沈轻因说道。
见杜氏绷着嘴面色不变，一副绝不妥协的模样，又道：
“另外，有件事，我须得提醒母亲。如今外面的人都在议论沈家出了个毒妇，连带着父亲也挨骂，沈家人是连门都不敢出了……照这样下去，说不得父亲什么时候承受不住，便会休妻……”
杜氏瞪大了眼：“休妻？你莫要吓唬我！他怎么敢？”
自从她嫁进沈家，不仅用嫁妆贴补家用，还恪尽职守，为沈家养儿育女，将府中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沈家由一个穷的饭都吃不上的人家，能变成如今这般光景，她功不可没。
更不必说，当初还是沈知年花费了好一番功夫，多次上门求娶，才娶到的她！
“吓唬？沈家如今深陷世人的口水之中，之所以深陷其中，都是因为上次老太太寿宴上的事，以及这次妙妙的事，而这两次母亲都是罪魁，一次众目睽睽，另一次是府尹大人秉公审理的结果，母亲半分推脱不掉。”
沈轻因紧盯着已经面露紧张的杜氏。
“若是父亲将你休掉，你猜会不会大快人心？沈家从此便摆脱了他人的口水呢？”
“不止父亲，还有我那长姐，以及元达弟弟，你猜他们如今是愿意认你，还是不愿意认你？哦，对了，长姐和元达弟弟可有来看过你？”
杜氏瞬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得不承认，沈轻因这番分析，极有道理。
她的确是对沈家有功，可那毕竟是从前。
眼下她对于沈家，已然变成了一个负担。
外面那些人的口水有多可怕，上次老太太的事之后她已经见识过了。
